“嘭!”
房門被他重重地摔上,震得冉習習不由自主地一顫。
如果說之前的氣氛是尷尬,那麼現在則是緊張。冉習習也覺得奇怪,律擎宇沒頭沒腦地向自己求婚,她當場拒絕了,難道就罪不可恕麼?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好像覺得她不對一樣,甚至包括丹尼爾臨走時的那個眼神,似乎也對她充滿了不滿。
這下子,輪到她不高興了。
“來的時候你可沒有告訴我,會有這麼大的‘驚喜’……”
冉習習雙手抱胸,扭頭看向律擎寰,有點兒咬牙切齒地說道,顯然把他當成了早有預謀,是律擎宇的同夥。
他感到冤枉,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走吧。”
她有點兒戒備似的,一挑眉:“去哪兒?”
律擎寰看看手表,一攤手:“當然是吃飯,給你接風洗塵,誰讓你中午溜了?”
冉習習立即大聲辯解道:“我發燒了,不是溜,我還在醫院掛了兩瓶水呢。我老板知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他。”
見她主動提起波尼·克爾斯,律擎寰的眼神一深。
“你和他……”
他還記得上午的時候,他們之間的對話,那個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可不一般,說的話也是故意令人浮想聯翩的,不知道究竟是打的什麼主意。
冉習習似乎沒有留意到他的心中所想,很自然地接口道:“我老板很看重和嘉皇娛樂的合作,把我們一群人都帶來了,也是想為了摸摸內地的情況,他想要這個大市場。別看我老板私生活有點兒混亂,工作方麵還是很敬業的,這一點你放心。”
聽起來,她和波尼·克爾斯似乎的確隻是下屬和上司的關係。
律擎寰暗暗鬆了一口氣,拿起車鑰匙,晃了兩下。
“走吧,擎宇還在工作,我們就不等他了,先去吃飯,然後送你回去休息,不是說發燒了麼?”
兩人走出休息室,冉習習本能地向棚內看了看。
這一看,她和律擎寰全都愣了——
隻見剛剛還和導演提出要借位拍攝吻戲的律擎宇,此刻正一手拿著牙刷,一手扳著女藝人的臉,無比投入地親吻著她,兩個人正在扮演著廣告內的一對情侶,畫麵看起來十分唯美動人。
律擎寰怔了怔,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在賭氣,隻要別又鬧出什麼緋聞來才好。
不過,對於一個當紅藝人來說,完全沒有緋聞才是更令人頭痛的。天天上頭條,那可是多少小明星夢寐以求的事情,有的甚至主動向媒體抖落出點兒什麼消息,一心巴望著能擠上首頁版。
“不用了,你送我回酒店就可以……”
走出攝影棚,冉習習想要婉拒律擎寰請她吃飯的提議,一來是因為她的確沒有什麼胃口,二來是她臨出門的時候沒有告訴同事們一聲,三來是她的手機丟了,聯係不上。要是他們找她,發現她不在房裏,電話也打不通,那就不好了。
“這麼小氣,三年不見,一頓飯的時間都不給我?放心,我不會在飯桌上求婚的,別害怕。”
沒想到律擎寰也有開這種玩笑的時候,冉習習頓時感到有點兒意外。
最後,還是跟他去了一家粵菜餐廳,主要是相對清淡一些。
小口喝著粥,冉習習打定主意,隻吃飯,不談心。
兩個人真正做到了食不言寢不語,全都默默地吃著飯。
半晌,律擎寰擦了擦嘴,放下餐巾,忽然說道:“你知道嗎?剛才擎宇就那麼對你求婚,我嚇了一跳,當時特別緊張。我又怕你不答應,可又怕你答應……”
說完,他苦笑一聲,好像因為自己的內心想法感到羞慚。
“擎宇是我的弟弟,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們兩個前後不過差了半小時,可我就是哥哥,他就是弟弟了。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我是要好好照顧他。”
冉習習停下來,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和自己說這些。
“是啊,就像我和她一樣,你們也是雙胞胎,肯定感情深厚。”
她擠出來個笑容,勉強地說道。
然而,律擎寰卻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十歲以前,我和擎宇過得很好,家裏的生意一直都是我爸在打理,我媽是全職太太,帶著我們兩兄弟在溫哥華生活。結果,那年春節,他們去買東西準備過年,在路上……那是一起很嚴重的車禍,當地媒體都播報了,他們當場死亡。我爸走的時候剛四十歲,還沒有想過立遺囑的事情,我和擎宇什麼都不懂。最後,公司落在了姑姑和姑父的手裏,他們賣掉了我們在溫哥華的房子,把我們接回中海,丟進住宿製學校,對我們不聞不問。最苦的時候,我們兩個人全身翻遍,隻有三十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