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一說,刁冉冉才再一次把注意力轉移到她的身上,也看到了她的手上其實還有其他的東西。
“這也是給你的。”
阿曼達把東西遞給她,補充道:“克爾斯先生吩咐我去幫你申請了學校,藝術院係。對了,學費是從你的薪水裏扣,生活費也需要你自己去賺,當然,隻能是在業餘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刁冉冉總覺得,阿曼達說這些的時候,是持有一種看好戲的態度。可她以抬眼睛,發現對方的臉上依舊是平淡得嚇人,什麼都看不出來。
她有點兒生氣,深埋在心底的自尊又一次冒頭,刁冉冉忍不住回頭低低說道:“你憑什麼自作主張!根本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我現在的法語水平,別說去讀藝術,就是去和人聊天,都未必能應付!”
因為知道自己的法語水平一般,所以,她每一次和波尼·克爾斯交流的時候,全程都是使用英語。
“就憑我會說好幾種語言。等你能用法語和我吵架,再來和我說你的意見!至於現在,讓你去你就去,你全身上下都和‘時尚’不沾邊,必須去學校讀書!”
波尼·克爾斯一揮手,此事塵埃已定,沒有任何的轉圜餘地。
說完,他起身走向臥室。
刁冉冉氣得直哆嗦,雖然她的確想要回歸校園,好好讀書,但現在不是現在這種,牛不喝水強按頭一樣的處境。
“是巴黎最好的學校,如果不是因為克爾斯先生是名譽副校長,未必能拿到入學資格。”
阿曼達冷冷說完,也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繼續工作。
刁冉冉拿著手上的一遝東西,欲哭無淚。
但同時,她也清楚,這是自己現在唯一的機會了,她隻能選擇暫時在這裏生活。
“謝謝。”
她輕聲道謝,回到自己的房間。
拿起關機好久的手機,直接丟掉國內的手機卡,換上新買的卡,開機。
手機裏還有一些備份過的信息,刁冉冉盤腿坐在沙發上,一樣樣看過去,刪掉。
相冊裏的照片,她想也不想地全都一鍵刪除。
微信裏還有一些朋友傳的照片,她也一一看過,刪除。
唯獨在一張嬰兒照上,刁冉冉遲疑了,那是她生完戰睿玨的第二天,護士幫忙拍的,然後又傳給她。彼時戰睿玨比剛出生的時候好不了多少,全身皺皺巴巴,哭的時候像個小老頭,又像隻小猴子,瘦得可憐,對著鏡頭擠出兩泡眼淚。
她幾番猶豫,還是不能真的刪掉,到底留下了。
*****
在巴黎的生活並不好過。
種族歧視在哪裏都是存在的,不可能一點兒沒有。
長著一張明顯的東方麵孔,刁冉冉很快成為了眾人眼中的焦點,幸好,她的資料找不出任何問題,為人也低調,除了上課,她都在打工賺錢。
當然,她打工的地方其實也是波尼·克爾斯給她找的,在他名下的一個攝影棚裏幫忙打雜。他承認,他是有私心,因為看出來她對攝影有興趣,所以有心給她提供偷師的機會。
刁冉冉幹活的時候手腳麻利,不多言語,等到模特開工拍片的時候,她就站在一旁,汲取著一切可以學到的知識。她以為別人不知道,其實大家都清楚,這是教父身邊的小助理,對她難免另眼看待,極少刁難。
她偶爾也會在吃飯的時候,瞥上幾眼國內的電視新聞頻道。
自然也能在極其偶爾的情況下,看見那張熟悉的臉。
他看起來氣色尚好,隻是永遠沒有表情,專訪的時候,剪彩的時候,開會的時候,麵部輪廓冷硬至極,陌生得很。
電視主播做著他的專訪,笑著說,今天請來的是一位黃金單身漢,中海的頭號鑽石王老五。
鏡頭切換,他依舊麵無表情,卻能惹來一眾女人的驚叫。
而她隻是默默地收回視線,吃完自己的盒飯,站起來丟掉,繼續工作。
在刁冉冉的法語終於勉強達到流利程度的時候,通過玩命惡補,她對時尚圈終於也不再是一無所知,波尼·克爾斯告訴她,她要正式開始上班了。
第一次站在自己的位於NG總公司大樓第二十九層的辦公室窗前,刁冉冉鄭重其事地佩戴上了她的工作胸卡。
從這一刻起,她終於做回冉習習。
時間飛逝,又到了一年之中,秋風習習的時節。
*****
終於把這一段重要的劇情轉折寫完了!冉習習終於是冉習習了!基本上後麵不會有刁冉冉這個名字出現了~姐妹兩個都拋棄了這個名字!接下來就是三年後,畢竟,大家對於可憐的冉習習怎麼樣在異國他鄉打拚,受盡老板的刁難,並不是很感興趣吧……我們的宗旨還是愛情!你們的朋友,大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