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人走遠,剛才沉默不語的發牌員才去掀開來那男人留下的幾張牌,果然不出他所料。
是最大的一手牌A,K,Q,J,10,五張牌同一花色,俗稱“皇家同花順”。
洛克自十六歲起就縱橫賭場,無人能敵,他第一次見到戰行川的時候,就是在賭場,那一次,一向自詡為高手的戰行川差點兒輸得連內|褲都不剩。也是從那一次起,兩個人才建立起了過人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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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小時的飛行時間裏,女人都在看著那一張在賭場裏憑借好運贏來的紙鈔發呆。
這個時候,不知道喬言訥在做什麼,她歎了一口氣,想了想,將手裏的錢小心翼翼地折疊好放進手袋裏層。
她暫時還不能和他一起出現,那樣目標太大。
她從香港飛荷蘭,再從荷蘭飛意大利。而喬言訥則麻煩一些,他從珠海到澳門,再從澳門飛意大利。兩個人用的都是假護照,一路上都要戰戰兢兢,避免被人發現。要知道,現在整個中海,乃至全國各地,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找他。
喬家人要找到這個不孝子,溫|家人也要找到這個負心漢。
歎息一聲,女人閉上雙眼。
她一直不是個迷信的人,一直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不過,當處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之上時,她仍舊希望自己能夠平安喜樂,哪怕暫時逃過眼下的這一劫。
先出國避避風頭,最要緊的是,能夠和喬言訥在一起,不能讓他屬於任何一個別的女人。
不過,當飛機降落在羅馬的菲烏米奇諾機場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在領不到自己的行李箱之後,她摘下墨鏡,詢問機場的工作人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抱歉,您的行李在托運時沒有一起轉機。”
她站在一邊,有些沒聽清,又問了一遍,那位地勤才怯怯道:“就是行李沒有隨同乘客一起轉到羅馬,還、還在阿姆斯特丹……”
這種情況其實並不少見,尤其在乘聯程航班時,由於乘客在行李托運的時候沒有認真確定行李票,隨行的行李會直接留在上一個中轉站。
她懵住,這種百年一遇的事情,居然被自己攤上了。
本想不要行李,馬上離開,不料,航空公司的人似乎比乘客還要緊張似的,立即有人帶著她一起前往辦公室進行交涉。
“什麼?行李尋找周期為當天到六個月不等?”
聽完航空公司工作人員的解釋,她煩躁不安,幾次表示,自己可以不要行李了,這件事不要再繼續了。
可惜,一向不靠譜的意大利人竟然一反常態,開始在各個環節開始調查,並且一再承諾,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確定行李現在在哪裏。
沒辦法立即離開海關,她隻好買了一杯咖啡,走到走廊外麵去透透氣。
透過落地窗看向遠處的停機坪,一架架飛機升起又降落,承載了無數人的離愁別緒,她莫名地有些傷感。
“是你?”
她聽見略有些耳熟的男音,回過頭來,又對上那個外國男人。
還真巧。
頓了頓,女人勉強牽了下嘴角算是微笑,輕輕點頭,“嗨。”
男人換了一身衣服,不再是休閑裝,而是標準的西裝三件套,他把外套搭在臂彎,一隻手提了一個黑色文件包,幾個小時的飛行讓他的頭發看起來有一點點亂,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自內而外流露出的貴族氣息。
“遇到麻煩了?”
她臉上的焦急和無奈,沒逃過對方的眼睛,東方女人獨自飛往意大利,不可能連一隻行李箱都沒有。
“行李落在中轉機場了。”
果然,自己猜對了。
“條條大路通羅馬,說不定它們自己就能找來呢。”
他略微彎了彎薄薄的唇角,滿含深意地說了一句,然後便衝她輕輕頷首,算作道別。
不過是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她也點頭致意,看著那男人瀟灑地走遠。
確定自己走出了對方的視線,洛克才長出一口氣。第二次接觸,他幾乎已經可以確認了,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刁冉冉,她雖然和刁冉冉長得一模一樣,但是,整個人的氣質完全不同。這女人高傲冷漠,而且對人充滿了戒備,何況她穿著高跟鞋,喝著咖啡,顯然並沒有懷|孕。
綜上所述,洛克斷定,她應該雙胞胎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