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冉冉簡單地幫他擦拭了一下臉和手,也累得倒在一邊。
家裏很安靜,和其他人家比起來,也沒有特別濃鬱的春節味道。
她在臥室靜靜地坐了一會兒,一開始,戰行川睡得並不踏實,會抓抓|胸口之類的,大概是酒精燒得皮膚發燙,胃裏難受。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安靜下來,睡熟了過去。
見狀,刁冉冉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去樓下整理她從娘家帶來的小行李箱。
她今天終於找到了個機會,把秋境的那本日記給拿了出來。其實,刁冉冉早就有這個想法了,這是十分重要的東西,放在原位,她並不放心,怕被刁成羲發現,也怕被白諾薇發現。
以前有寶姨在家,她會拚死保護秋境的臥室,就算保不住,也會鬧出些動靜來,或者給自己通風報信。
如今,寶姨回了老家,家裏現在是白諾薇做主,刁冉冉真怕那女人喪心病狂到直接毀了那間房。到時候,就算刁成羲和她發脾氣,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又能如何。
所以,趁著今天,刁冉冉毫不猶豫地把幾樣她認為珍貴的東西帶了出來。
白諾薇再猖狂,也不敢當著刁成羲的麵,讓她把箱子打開,看賊一樣,一件件拿出來檢查。
她歎氣,把東西從箱子裏拿出來,細細撫摸,就好像見到了母親。
雖然,她是被送出去的那一個,雖然,她理應懷有憤懣的心理。但是,她卻發現,當她得知自己身世的那一刹那,她竟然沒有辦法發自內心地怨恨秋境。
她隻知道,自己和刁冉冉這對姐妹,不是愛的結晶,而隻是一段不幸婚姻的產物。
也許,當初的秋境也是抱著一種,隻要自己生下了孩子,就算徹底完成任務,以後就能堂而皇之地拒絕刁成羲,不再和他有任何的親密接觸的想法。
刁冉冉無聲地落下淚來。
客廳裏沒有開燈,有些黑,她坐在沙發上,好久好久都沒有變化一個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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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過初六,各大企業、機關都陸續開始上班,嘉皇娛樂也不例外。
作為公司裏上一年度最成功的男藝人,律擎宇親自和幾位高層在公司大樓的樓下放鞭炮,迎接新的一年,祝福公司的業績蒸蒸日上。
現在的他,已經很少被當成新人對待了,盡管距離他出道,才不到一年。而這短時間裏,還包括他意外受傷,住院的那一個月。
很多人擔心他會如流星一般,一閃即逝,快速隕落。
但是,律擎宇用自己不斷暴漲的身價,微博社區上千萬的粉絲,以及源源不斷的合約片約來證明了自己的走紅,絕對不是一個偶然。
儀式結束後,同公司的幾個小師妹都忍不住內心的激動,紛紛走過來和律擎宇合影。
江菡齡遠遠地走過來,幾個小師妹立即閃開,她們是公司的十八線小藝人,而江菡齡卻是去年下半年力捧的新人,又和律擎宇一起拍過廣告,地位非同一般,她們自然不敢招惹。
她在律擎宇麵前站定,熟稔地同他打著招呼。
自從知道他就是公司幕後大老板的親弟弟之後,江菡齡就更加不願意放開這尾大魚了,說什麼也要釣到他,要是釣不到他,也要借著他,釣到大老板。
總之,總要有所收獲。
“新年大吉。”
江菡齡伸手討紅包。
律擎宇隨意掃了她一眼,發現她好像趁著春節去日本打了玻尿酸,額頭和幾個月前不太一樣了,他差點兒沒認出來她是哪一個--公司的女藝人數量是男藝人的三倍,整容之後,女人們越來越像,他根本分不清楚。
“去找丹尼爾要。我沒有。”
他麵無表情地說道。
紅包?他像是褲兜裏揣著紅包的人嗎?
“我問你要,你沒有,那要是那個女人問你要呢?也沒有嗎?”
沒想到,江菡齡上前一步,吐氣如蘭,輕聲問道。
律擎宇渾身一震,眼神複雜地看向江菡齡。
她後退,拉開距離,微笑著看向他,毫不隱瞞地又開口道:“邱藝白是我的學姐,她偶爾也會和我說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比如,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奸|情……”
江菡齡故意把最後兩個字咬得很輕,一帶而過,不過,她確定,律擎宇一定聽清楚了,而且也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