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行川憋了好幾個月也沒有吸煙,今天實在是煩透了,一時沒忍住,洗完澡出來之後,就點了一根煙。
不過,他也知道尼古丁對身體不好,所以,大多數時候,戰行川都是讓煙自己燃著,隻是偶爾去吸兩口,解解饞而已。
握在手裏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直接問道:“怎麼樣了?嗯,好,就這麼做,盡量不要對公司有什麼影響。必要的時候你去聯係劉律師,他會提供幫助的,主要是先看看媒體那邊,能不能壓一下,別搞得成天上頭條,我又不是明星,我不想天天在網上看到自己的名字……”
戰行川麵容嚴肅,語速也很快,嘴裏不停地交代著。
放下電話,他察覺到異樣,回過頭來,看見了刁冉冉。
她露出十分愧疚的表情,靠著門邊,輕聲道:“抱歉,都是我們家的麻煩事,還是影響到你了……”
他輕笑一聲,手指間還掐著那根快要熄滅的煙,一抬眉毛,驕傲地昂首看向她。
“這才說明你的眼光好,嫁得好,至於這些麻煩嘛……我都能夠擺平,你不用擔心。”
刁冉冉忍不住笑出聲,這才走過來,用手環抱住戰行川的腰。
他小心地把手挪了挪,以免煙頭燙到她。
她像是一隻小狗一樣用頭蹭了蹭戰行川的肚子,發覺到他的身體驟然間變得緊繃,立即鬆開手,彈到一旁去,臉頰微微變紅。
“我去洗澡!”
劉雨哲叮囑過他們,這段時間盡量避免房事,戰行川也要禁欲,這樣等到給刁冉冉取卵的那一天,也正是給戰行川取精的那一天,雙方的細胞才會達到最為健康,最為活躍的狀態,便於接下來的結合。
再加上,之前一段時間,他們很久沒有親密過了,戰行川自然一碰就有反應。
見刁冉冉已經逃走了,他隻好無奈地搖搖頭。
看著她的背影,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他就沒有想過,去找虞幼薇解決這件事呢?畢竟,劉雨哲曾經告訴過他,她的身體雖然柔弱,但是正常的性|愛還是能夠完成的,而且最近一次的體檢也顯示,她的卵巢功能很健康,每個月都能產出正常的卵子,完全可以受精。
要不然,他也不會想盡辦法,說服刁冉冉搞那個什麼試管嬰兒了。這就是個障眼法,用來掩飾罪惡和欺騙罷了。戰行川對此也很清楚。
不過,他卻真的沒有想過,去找虞幼薇,享受一下魚水之歡。
他自己也覺得很是無解,好像是在刻意地避免自己做出任何背叛這段婚姻的舉動。可是他又知道,他的背叛,比肉體的出|軌,更加嚴重。
苦笑一聲,戰行川忽然察覺到手指頭上有些灼痛,低頭一看,原來那星星點點的火,已經從煙頭上燒到自己的手上,他趕忙去找煙灰缸,把它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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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的是,阮梵的死,盡管被人捅到了網上,但是隨著警方工作的逐步推進,戰行川和刁冉冉原本就站不住腳的殺人嫌疑徹底洗脫了。
緊接著,雙方的公司聯名發表了一封聲明,發表在網上,還召開了一個小型的新聞發布會。
而關於阮梵和刁成羲的關係,由於幾乎無人知道,所以並沒有公之於眾。
最可憐的就是那個女嬰,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冉家的孩子,冉天澤的遺腹子,大家都在感歎,這孩子命苦,生下來不久就沒了爹和娘。
這種時候,冉家的人再一次表現出冷血無情,就像是當年冉天澤的死一樣,他們冷目相對,無人表態。更何況,這不隻是出錢辦一件喪事那麼簡單,而是一張嗷嗷待哺的嘴。
最後,居然是阮梵那遠在外地的年邁父母趕了過來,他們變賣了冉天澤留給阮梵的那棟別墅,給女兒辦了還算體麵的身後事,然後帶著她的骨灰,和那個可憐的女嬰,無聲無息地離開了中海。
說到這一點,刁冉冉就忍不住歎氣。
她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呢?如果,她當初不是貪慕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安心生活,也不會落到個如此的下場,她還那麼年輕,死後留下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兒,讓自己的父母老來無所依,還要照看著幼小的外孫女。
還記得當初,和父親的視頻裏,他說起阮梵,好像年輕了十幾歲,她知道,那時候的冉天澤,是真的愛上了她,想要和她共度餘生。
而那些美好,早已經回不去了。
願無歲月可回頭,且以深情共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