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冉冉吹了半天,茶終於有一點點涼了,她抿了一口,茶香四溢,滿口生香,確實是好茶。
不過,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心情品茶。
放下茶杯,刁冉冉輕聲問道。
刁成羲哼了哼,沒什麼好氣地回答道:“好得很!退休生活怎麼會不好?我有這麼一個孝順女兒,心裏簡直樂開了花!”
然而,他的反話卻沒有惹怒刁冉冉。
她笑了一聲,點點頭:“好就好。對了,除了鑰匙,我還有東西拿過來,你們看了一定覺得眼熟。”
說完,刁冉冉回頭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白諾薇。
她沒過來坐,就站在沙發旁,不遠不近的位置。
刁成羲和白諾薇都有些好奇,想要看看刁冉冉究竟會拿出來什麼東西。
錢?禮物?還是什麼?
刁冉冉故意慢慢騰騰的,拖延著時間,她知道他們好奇,所以故意吊胃口。
從手袋裏掏出來一個長條的盒子,盒子看上去很精美。
當著兩人的麵,她把盒子打開。
是兩支筆,看上去一模一樣,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刁成羲和白諾薇全都神色一變。
這是一組簽字筆,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丹朱漫天”,全球限量,價值不菲,甚至有錢都買不到。刁成羲買到之後,將它們一拆為二,一支給了白諾薇,一支給了刁冉冉。
很久以前,為了拉攏珍妮弗為自己做事,白諾薇拿了其中一支,送給了她。
而刁冉冉無意間拆穿了珍妮弗的身份,索性也把自己的那一支給了她,反正她自己也用不著。不過,珍妮弗不久之前離開了中海,臨走前,她把筆又還給了刁冉冉。
她說,自己反正也用不上,回了老家更用不上,索性拿給原來的主人。
刁冉冉轉念一想,又把它拿到了這裏來。
“這個,這個是……”
刁成羲認了出來,臉色一白,白諾薇比他更早一步就認出這是什麼,臉色也極其的難看。
這東西在刁冉冉的手裏,也就不需要說更多的話了,意味著什麼,他們心知肚明。
不過,相比於白諾薇,刁成羲更為心虛一些:他和珍妮弗後來又有了那麼一段,是完全瞞著白諾薇的。坦白說,那一個多月的時間裏,他確實是昏了頭,不僅冒著巨大的風險,整天和珍妮弗廝混在一起,而且花錢極為爽快。等到後來一攏賬,刁成羲才意識到,自己在這個小女人身上居然也花了上百萬。
他不敢說,東騙西瞞,幸好,珍妮弗原本也沒打算和他糾纏不清,撈了一筆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至此,刁成羲才算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刁冉冉在這裏把這件事捅了出來。
“你說什麼?”
白諾薇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那段時間裏,她怎麼都找不到刁成羲的人影,他居然是和珍妮弗那個賤人在一起?!
“我說完了,不想再重複一遍了。”
刁冉冉拿起自己的東西,起身要走。劇本已經寫好了,接下來怎麼演,就是他們的事情了,她甚至也不想做觀眾。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故意安排那女人來害我的!”
刁成羲大怒,拍案而起。他的腦子不笨,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弄清楚了這其中的貓膩。
“我安排?我安排什麼了?我能安排得了這種事嗎?我是給你下迷|藥了,還是拿刀逼著你了?我媽死之前,你身邊的女人就不斷,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吧?難道也是我搞鬼?”
刁冉冉一臉譏笑,一邊說著,一邊拿眼睛瞟著同樣怒不可遏的白諾薇。
她知道,等她走之後,這裏就會爆發一場世界大戰,雞飛狗跳。
以前,白諾薇沒有膽量,可現在,刁成羲已經把公司交出去了,她已經不怕他了。再加上,這麼多年受的氣也不少,新仇舊恨一起累積起來,今天晚上,她少不了要大鬧一場。
“你!你這個小畜生!還敢拿你死了的媽來壓我!你……”
刁成羲大吼,伸手指著刁冉冉的臉。
“你不配提我媽!閉嘴!”
刁冉冉稍一彎腰,拿起茶幾上的茶杯,將裏麵還剩下大半的茶水朝著刁成羲的臉上揚去!
扔了空杯,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茶水還有些燙,刁成羲猝不及防,被揚了一臉,無比的狼狽。
走出門的一瞬間,刁冉冉聽見白諾薇憤怒的嘶吼聲。
她微微一笑,好戲才剛剛開始呢。那些該收拾的人,她要一個個地慢慢收拾。就算暫時收拾不了,也不能讓他們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