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告訴戰行川,我過來找他。”
刁冉冉沒有摘掉墨鏡,不是裝酷,而是她剛才哭過,這會兒眼睛還紅著,不想被他的員工看見,胡亂猜測。
“啊,戰、戰太太,您直接過去就可以了。”
前台小姐顯然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還是說一聲比較好。”
刁冉冉可不想自己遇到電影裏的那種狗血劇情,如果戰行川現在真的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她寧可給他足夠的時間來處理,要不然,彼此都尷尬。
“哦哦,好的,好的。”
前台立即拿起座機,往總裁秘書處那裏打了個電話。是朱迪接的,她一聽刁冉冉來了,立即通知戰行川。
刁冉冉這才慢悠悠地走進電梯,上了頂樓,那一整層都是戰行川的私人辦公區域。
婚前她來過兩次,不過之前都是戰行川和她一起來的,自己單獨過來,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朱迪站在辦公室門口,笑著向她問好,幫她把門打開。
“謝謝。”
刁冉冉輕輕頷首向她道謝,然後走了進去。
戰行川的辦公室極大,而且分成很多個相互獨立的區域:辦公,休閑娛樂,休息等等,全都分開,但又有機地組合在一起,毫不雜亂,十分寬敞,甚至還有一小片仿真的高爾夫球場,他可以在這裏揮揮杆,在忙碌的工作中偶爾過一過球癮。
聽到她來了,戰行川有些意外,但想一想她可能是擔心自己的腿,特地過來和自己一起下班,這也就很說得過去了。
“我怎麼有一種,你是來幼兒園接孩子放學的感覺?”
他笑著問道,看起來精神狀態很不錯,今天第一天複工倒也沒有什麼不適。
“所以你在拐彎抹角地說我是個黃臉婆阿姨咯?”
刁冉冉也隨口開著玩笑,在他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隨手把玩著放在桌上的一個相框。很可惜,裏麵不是她和他的結婚照,而是他自己的一張單人照,應該是幾年前拍的,因為上麵的人看起來還十分年輕。
她又看了幾眼,忽然感覺到有些失落,重新把它擺了回去。
“哪有。過來坐,讓我看看我老婆。”
戰行川拍了拍完好的那條腿,示意她過來坐。
刁冉冉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挨著他,靠在戰行川的半邊身體站著。
“我心情不好,又不知道怎麼辦,整個人心裏七上八下的。”
她歎了口氣,手搭在他的肩上,輕輕拍了拍。
戰行川順勢握住她的手,摩挲了幾下,又放在唇邊淺吻了一口,這才悠然道:“需要我做什麼?”
她不禁有些氣結,抽回自己的手,把臉扭過去,不看他。
“哎,”戰行川露出很是無奈的表情,“女人就是這樣,你說你心煩,我問你需要我怎麼辦,你又不肯說。”
刁冉冉比他還無奈,爭辯道:“我不說,你可以猜呀。”
“女人心,海底針呐。敢去猜測女人心理的男人隻有兩個下場,要麼做大情聖,要麼死了。這兩個我都不想要。”
刁冉冉不禁被他的話氣得笑起來,她忘了自己的眼圈還紅著,順手摘掉了眼鏡,握在手裏。
戰行川一眼瞥到她的眼睛,明白過來,她應該是在來之前哭過。
哭?
他頓時有點兒費解,她為什麼哭?誰讓她哭?
不過,戰行川也很了解刁冉冉的性格,她若是想說,早就說了,但是聽她剛才的那個語氣,似乎暫時並不想告訴自己,那就不要再問,以免彼此都覺得尷尬。
“你忙,我自己玩一會兒就好,然後我們一起回家。”
刁冉冉聽見戰行川麵前的筆記本不時地傳來新郵件的提示音,示意他先工作。
“好。要喝什麼嗎?”
戰行川問道,刁冉冉搖搖頭,她完全沒有任何的胃口。
她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著低頭玩手機,戰行川也繼續剛才的工作,兩個人各忙各的,互不打擾,看上去倒也相當的和諧。
過了大概十幾分鍾,辦公室的門似乎被人從外麵用力地拉了一下,但很快又被人關上,還傳來了隱隱約約的爭執聲音。
“戰先生不方便,你不能進去……”
“讓開,別擋著我,我找他有事……”
“不是我擋你,是他真的不方便見你,戰太太她……”
話音未落,房門被人撞開,兩個女人同時出現在戰行川的辦公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