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行川隨口開著玩笑。
“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溫逸彤見他口無遮攔,胡說八道,趕緊替他圓回來。
“好了,彤,既然戰先生需要休息,我們也別鬧得太晚了,來日方長,改天再聚吧。”
站在一旁的喬言訥輕輕握了一下溫逸彤的手,低聲勸道。
一向囂張的溫大小姐難得的溫順,點頭說好,要是從前,這種場合她非要大玩大鬧,堅持到後半夜兩三點鍾的。
見狀,眾人也連聲說,不妨等戰行川腿上好了再聚,今晚就早點兒散場,回去休息。
刁冉冉看著喬言訥親自去取來溫逸彤的外套,輕輕搭在她的肩頭,這才挽著手和她相視一笑,準備離開。
她不知道,他眼睛裏的溫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是無論真與假,和她都沒有什麼關係了。等到她返回家,把保險箱裏的證據拿出來,找到合適的機會給喬言訥看過了,兩個人之間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想必,她就再也不會來找自己了吧。
刁冉冉想得入神,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戰行川一直在觀察著她。
他看見,她一直在盯著不遠處的喬言訥和溫逸彤。
是在嫉妒得發狂吧,曾經的男人如今在守護著另一個女人,他心頭響徹著一個憤怒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大,令戰行川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拉了一把刁冉冉。
她一個趔趄,險些跌倒。
“怎麼了?”
她回神,一臉茫然地看向戰行川。
他咬牙提醒道:“車子應該快到了,你去收拾一下,先下樓吧。”
刁冉冉愣了愣,點點頭。
她還沒有傻到看不出他眼底一閃即逝的怒色,隻是她也知道,自己現在著實沒有什麼資本來同他再多說什麼,於是拿了披肩和手袋,坐了電梯下樓。
刁冉冉乘著戰行川的車子回到家,司機轉頭再去“偶”接戰行川,臨下車,她忍不住又叮囑了司機幾句,讓他務必小心,把戰行川送回醫院的時候,去找值班的護士說一聲,確認他沒事了就讓他早點兒洗漱,早點兒睡覺。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戰先生的,你也回去休息吧。”
司機是戰行川身邊工作多年的老人,做事很有分寸,所以刁冉冉不怎麼擔心,轉身走上台階,回到了家裏。
因為兩人新婚,張姐不在家裏過夜,這個時間,整棟別墅空空蕩蕩,十分的安靜。
刁冉冉在玄關把高跟鞋踢掉,然後懶得彎腰去找拖鞋,直接赤著腳,一路走過去上樓。她把一路上能夠打開的燈全都打開了,劈裏啪啦,足有幾十盞,很快,房間裏亮亮堂堂,連幾間沒有人住的客臥,她都點亮了燈。
隻有這樣,她才不那麼害怕了。
快速地洗了個澡,刁冉冉裹著浴巾出來,她一個人在家,連澡都不敢隨便泡。
敷了一張麵膜,她走到櫃子前,把保險櫃的密碼輸入進去,準備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明天,或者後天,把它們送到喬言訥的手上,讓他看清楚。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希望,他能夠幫助自己保守住這個秘密。
憑著這段時間,自己對喬言訥的了解,隻要不涉及他的利益,其他人的事情,想必他也懶得管,這樣最好。
而且,真正的刁冉冉很可能也沒有死,他如果想要去找她,就不可能有精力再來糾纏自己,況且,也沒有那個必要。
一拉開保險櫃的門,刁冉冉愣住了。
文件袋還在,鼓鼓的,估計裏麵的東西也在。
那個鐵盒,竟然也在!
她愣了,一把把敷在臉上的麵膜扯下來,濕噠噠的精華液黏了她一手,但她根本顧不上了,甩在一邊,馬上去拿那個早就在南平酒店裏遺失掉的鐵盒。
它為什麼會在這裏?!
刁冉冉打開盒蓋,盒子裏麵的東西果然沒有了,隻剩下一個輕飄飄的空盒。
她懵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空盒,不知所措。
幾秒鍾以後,她才想起來什麼似的,從地上爬起來,四麵環視著。
鐵盒出現在這裏,說明有人曾經進過這間臥室,還曾打開過保險櫃。
除了戰行川,刁冉冉還有保姆張姐以外,沒有人有別墅的鑰匙,但是即便是張姐,也沒有臥室的鑰匙。
為了安全和隱私,隻要離開家,刁冉冉都會把臥室鎖上的,平時如果需要打掃,她就把張姐叫上來,讓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清理房間。
可是現在,事實證明,就算她這麼小心翼翼,還是讓不速之客闖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