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吵架(2 / 2)

他覺得胸口好像塞了一團棉花,把他堵得喘不過氣。

馬修所說的話,確實令他不解又氣憤,但是真正讓他的火氣頃刻間噴薄而出的,卻是刁冉冉那平淡冷靜的態度。

她的反應讓他覺得,她其實根本都不在乎,他每天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她甚至還做好了一個人回家,而他去找別的女人的準備。

他確實是想過,先把刁冉冉送回公司,然後一個人去找虞幼薇問個清楚。

而且這麼做,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

唯一不對的地方是,刁冉冉居然連一句過問都沒有,她甚至沒有驚慌失措,沒有醋意大發。

對了,最根源的問題就是,她沒有吃醋,沒有追問,沒有……和自己鬧。

戰行川甚至已經打了一肚子的草稿,關於怎麼和刁冉冉解釋這一係列的事情,怎麼打消她心頭的疑雲,怎麼說服她不要懷疑自己和虞幼薇未來的打算。

可她根本沒有問,他的滿腔回答頓時成了廢話。

這讓他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成了馬戲團的一隻猴子,在舞台上上所做的一切賣力表演,在觀眾的眼裏,除了好笑,再無其他。

“回家又有什麼用?刁冉冉,我們談談。”

很顯然,戰行川的怒氣未消,他甚至用力地拍了一下方向盤來發泄。

看著他的動作,刁冉冉怒極反笑。

她坐好,靠向椅背,雙手環住胸前,冷笑道:“談談?好啊,我也覺得,最近幾天似乎太平淡了,是應該增加點兒‘顏色’了。”

刁冉冉的話,顯然大大地刺激到了戰行川那根脆弱的神經。

不,與其說他是敏感,不如說是他擔心自己的意圖被她看穿。

藏有心事和秘密的人,總會覺得別人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針對他,或者在試探他,這就是,俗話說的心虛。

“我隻是想要查清楚當年的事情而已,雖然我沒有因為這件事上法庭或者進監獄,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蒙受這種不白之冤吧?對一個剛成年的女孩兒做出那種事,已經不是人,而是禽|獸,難道你想要自己的丈夫有這種汙點?”

戰行川十分激動,他一邊說,一邊在半空中揮了一下手。

刁冉冉收斂起笑容,再次平靜地看向他。

“那你又是從哪裏預測到,我會阻止你去查清楚這件事?自始至終,隱瞞行動的人,是你,不是我。現在,我通過其他方式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為,你又反過來一口咬定是我不信任你。戰先生,做人做事雙標得這樣厲害,對己寬容,對人嚴厲,真的是你一貫的風格嗎?”

她的話,令戰行川頓時一怔,無法反駁。

“不管怎麼樣吧,你回家也好,去做什麼別的事情也好,我們都先靜一下。我今晚回娘家住,正好取一條項鏈搭配明晚的禮服。別忘了,明晚你在‘偶’約了很多朋友,在別人眼中,我們還是一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妻呢。”

刁冉冉說完,自己都感到了一絲悲哀。

還在新婚蜜月,她的丈夫就為了別的女人的事情四處奔走,而那個女人,曾經是他的初戀,他的女神。

那她呢?一個在適當年紀裏遇到的一個適合結婚的女人?

她搖搖頭,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他們的結合,還是有感情基礎在的,否則,她當初也不會那麼義無反顧地就接受了他的求婚。

紅塵俗世,一男一女兩個人能夠下定決心去組建一個家庭,這已經需要莫大的勇氣了。

“你……”

經過刁冉冉的提醒,戰行川才想起來,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已經到了“偶”正式營業的日子。他雖然抱著玩票的心理開了這家俱樂部,可若是能夠賺錢,自然也是多多益善,所以前期的經營也很重要,他很希望能夠把“偶”打造成一個私人的、小眾的高消費娛樂場所。

“好吧,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前麵路口很容易打到出租車,我剛才已經看見好幾輛空車過去了。我就在這裏下車好了,明天下午你到公司接我。”

刁冉冉做了個手勢,示意戰行川讓自己下車。

他雖然無奈,可也知道,繼續談下去,百害而無一利,隻好開鎖,讓她離開。

搖下車窗,戰行川看了看站在路邊的刁冉冉,他的嘴唇輕輕動了動,卻不知道自己此刻還能夠和她說什麼。

“路上小心。”

刁冉冉不由分說地向他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