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聽見這個名字,寶姨急得臉色大變。
“哎呦,我就知道是跟他有關!這女人呐,一輩子都是會有一個劫數,度得好呢,一輩子就平平安安,度不好啊,可就要痛苦上好幾十年……”
她不禁捶胸頓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律擎寰沒再說什麼,隻是隨口安慰了她幾句,順便把拍回來的紅酒拿給寶姨,讓她放到酒窖裏收好,然後他也上了樓。
他一邊走上台階,一邊把領帶扯鬆一些,心裏卻莫名地有些亂。
明知道她不是刁冉冉,自己不該去阻攔她的感情生活,可是一想到她真的愛上了戰行川,他的心頭還是難掩醋意。
哪怕,她喜歡的人是擎宇,情況似乎也好過現在啊。
因為擎宇是不會拒絕自己的,再喜歡的東西,也會選擇和唯一的哥哥一同分享,或許自己就不會一無所有了,律擎寰沉悶地想著,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刁冉冉的臥室門前。
她似乎猜到了他會過來找自己,所以沒有關門。
刁冉冉伏在化妝台上,似乎很是疲憊的樣子,手包和披肩都被她甩在了地板上。
“不開心?因為他身邊有別的女人?”
律擎寰一針見血。
刁冉冉很討厭聰明人,因為自己在聰明人的麵前會無所遁形,而她討厭這種一|絲|不|掛的感覺。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允許你在這裏住下的前提是,互不幹涉!”
她猛地坐直身體,氣咻咻地瞪著律擎寰。
“我沒幹涉你,我隻是關心你。”
他雙手抱胸,閑閑地解釋道,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
刁冉冉瞪了半天,兩隻眼睛發酸,隻好扭頭,繼續趴在鏡子前裝死。
律擎寰看看她,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等到刁冉冉洗完澡出來,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她驚訝地看見自己居然有四十幾個未接來電,要不是無意間設置了靜音,恐怕她剛才就會從衛生間裏直接衝出來了。
四十七個,全都是戰行川打來的。
她沒有回撥的打算,隨手扔到床|上,繼續擦頭發。
哪知道,剛放下,屏幕又大亮,還是他。
刁冉冉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
“你他媽剛才在幹嘛?”
劈頭蓋臉,就是一句罵人的話。
刁冉冉忍不住把手機撤遠一些,以免耳膜被刺得穿孔,她皺皺眉,也低吼回去:“你管我|幹什麼?我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
戰行川一個急刹車,車頭險些撞到路邊的護欄上,他嚇得一頭是汗,半天沒發出聲音。
調整了一下耳機,他喘息不已,咽了幾口唾沫,聲音嘶啞地大聲咆哮道:“你是不是和律擎寰在一塊兒?剛才為什麼不接電話?你們在幹什麼?”
最壞的可能是,他們兩個剛剛正在床|上忙著,所以刁冉冉才沒接電話。
一想到這種情況,戰行川就氣得不打一處來,所以,當他把虞幼薇送到“河堤水岸”之後,片刻也沒多做停留,借口要回公司,直接就離開了。
“我在洗澡,沒聽見。”
刁冉冉懶得和他多說廢話,直接甩出答案,她也不像一般的女人那樣,非要把話說得模棱兩可似的,故意要讓人家誤會。
“你說的是真的?”
戰行川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嘴角忽然又翹|起來了。
“廢話,回家不洗澡準備睡覺,還能做什麼?沒別的事情我掛了。”
刁冉冉作勢要掛掉,他急忙喊住她。
“那個,你今晚是不是生氣了?因為我帶著幼薇一起過來?是因為……妙妙她有事不能來,我自己又覺得一個人無聊,所以就……”
戰行川有些心虛地解釋著,殊不知,這種事就是越描越黑,解釋就等於掩飾。
刁冉冉抓著耳機,無聲地冷笑起來。
這個戰行川,還在跟自己打馬虎眼呢,虞幼薇今晚分明就是來宣示主權來了,為了今晚這場碰麵,她不知道暗戳戳地準備了多久。偏偏他不知道化妝間裏的兩個女人的對話,還在這裏拿她當小孩兒,為虞幼薇開脫著。
“哦,這樣啊。”
刁冉冉故意拉長了聲音,也不戳破他的謊言,想看看他接下來還能怎麼繼續編下去。
戰行川有些忐忑,他看了一下時間,忽然有了個主意。
“好了,我開車呢,不說了。”
他急匆匆地掛了電話,然後一腳油門,加速向前開去。
“神經病。”
刁冉冉嘟囔了一聲,扔掉手機,去做麵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