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
沒想到,那邊的喬思捷卻忽然出聲喚住她,聲音飄渺而遙遠。
刁冉冉從未聽過他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講話,一時間,她有些愣住了,喃喃道:“啊?我在的。”
“請你放過言訥吧,我替他謝謝你,我求你了。”
喬思捷用一種乞求的語氣開口說道,連刁冉冉都愣了。
“我……我從來沒有糾纏他。”
她又急又氣,覺得無比的委屈,好像從頭到尾,戀戀不舍的那個人,都不是自己。
喬思捷不管其他,說完之後就掛了電話,隻留下刁冉冉一個人站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傻呆呆地握著手機出神。
“喂,我落枕了。”
忽然,身後響起一聲沉悶的呼喊。
見刁冉冉沒動,戰行川賭氣似的又喊了一聲,音量更大。
她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跟自己說話,隻好回頭答道:“那你慢慢起來,不要扭到脖子……”
“你幫我揉一揉!我現在不敢動!”
戰行川氣得鼻子都要歪了,怎麼會有這麼不體貼的女人?如果是以往,隻要他鼻孔裏哼一聲,身邊的女伴就會主動過來,問他哪裏不舒服,需要什麼。
刁冉冉愣了愣,走過去,站在床邊,伸出一隻手,按到他的脖子上。
“啊!”
戰行川頓時殺豬一樣喊起來,刁冉冉不解,她還沒用力,他叫個什麼勁兒?
“你的手!怎麼那麼涼?”
他紅著眼睛大喊一聲,顯然,這一宿也是沒有睡好。
她無語,戰行川縮在被窩裏,當然全身都暖和,而自己已經起來了半天,穿得很少,肯定手腳稍微涼一些,這男人怎麼就那麼嬌氣?!
連連吸氣,戰行川恨不得把頭都埋進被子裏。
刁冉冉輕輕幫他按摩著,手上的力道很輕,生怕真的把他弄疼了,落枕那滋味兒確實不太好受。
她的手勁兒正好,又剛好捏準了位置,沒一會兒,戰行川就舒服得哼哼起來了。
他哼了一會兒,刁冉冉就停下來了,歪頭問道:“您能把嘴閉上嗎?”
聽著他哼哼,她心煩。
戰行川矢口否認:“我壓根也沒張嘴啊!”
他是沒張嘴,閉著嘴哼哼的。
“那你別哼哼。”
刁冉冉也學會了何為霸道,說完,還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
他大怒,捶了捶枕頭,憤慨地回嘴道:“我忍不住啊!你們女人有的時候不也哼哼嗎?你就能忍得住?”
她推了他一把,不揉了。
戰行川不由分說就去抓她,刁冉冉拚命要躲,他一用力就把她拖到床|上來了。
這還不止,他直接就把她身上的浴巾給完全拽開,扔在了地上。
“你特別能耐呀,你能忍住是吧?”
戰行川氣咻咻地按住刁冉冉,把自己身下的她的位置調整了一下,兩條腿捉住了,左右兩邊一分。
她自然不同意,來回掙紮,上半身撅起來,跟著左右扭動。
兩個人像是相撲選手一樣滾在一起,所幸的是,床真的夠大,這麼混亂的情況下,誰也沒掉下去,還都在床|上。
“啊!你放開我!”
她的喉嚨都喊啞了,兩隻手一開始還有力氣捶打他,到後來隻能死死地揪著床單。
戰行川把舌頭收回來,一邊吹氣還一邊挑釁,眼神裏明顯是促狹。
“您能把嘴閉上嗎?”
一模一樣的原話,又送給她了。
說完之後,戰行川無比得意,側著頭,帝王似的看著身下的女人。
刁冉冉瞪著兩隻大眼睛,看著他,眼圈都紅了,也不說話,也不動。
那樣子,看起來活脫脫就是一個正在被欺負的小姑娘。
戰行川才不心疼呢,反而變本加厲起來。
現在,她隻能強忍著,盡量不發出聲音,以免被他嘲笑得更狠。雖然,這似乎很難做到。
要不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戰行川真想哈哈大笑,她剛才是怎麼訓斥他的,他都要變本加厲地還回去才行。
果然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刁冉冉怒視著戰行川,要是目光能做子彈,她發誓絕對能把他活活掃射死,可惜,事實上,他臉皮那麼厚,任憑她怎麼瞪著他,他都不為所動。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現在,她可真是恨死了這個男人。隻是,除了恨之外,似乎還有一些其他的情愫在其中,說不清,道不明,恰恰是這種朦朧的感覺,更加令人沉醉難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