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行川氣得一時失言,沒等說完,自己也反應過來,這麼說過太傷人。
果然,刁冉冉冷笑了兩聲,不開口,隻是徑直走到門邊,伸手擰開了鎖,伸手指向門外。
“請吧,好走不送。”
這一次她是真的生氣了,之前偶爾和戰行川有小摩擦,大部分是出於男女間那種正常的小爭吵,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他們都對彼此產生了懷疑,這才是本質的問題。
“在你沒有弄清楚,你和虞幼薇之間的關係到底是朋友還是情侶之前,我不會和你再聯係了。雖然我沒什麼節操,可是這種令人不齒的事情還是不會去做,以免背後被人戳脊梁骨,太丟人。”
她冷著臉,說出自己的決定。
戰行川煩躁無比地抓抓頭發,暴躁地在原地走了兩步,怒道:“我又沒和她上|床,我又沒和她結婚,我隻是照顧她!難道就因為這樣,我就不能和你戀愛結婚嗎?這是什麼道理!”
他沒想到,這個刁冉冉居然這麼難伺候,早知如此,他真後悔不如隨便去代|孕市場,花個一百萬,隨便找個體貌端正的女大學生算了!
刁冉冉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麵前盛氣淩人的男人,她想,他這輩子算是沒救了。
典型的晚期,“直男癌”晚期患者,對比網上給出的標準,參照那些條條框框,戰行川真是半分不差了!
而她夢想中的老公,即便不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君子,也得是個起碼能懂得尊重女人的正常男人,不是眼前這一個暴躁易怒,嘴不饒人的花心大少。
哦,當然,說他花心,他是萬萬不會承認的。在他的心目中,他對虞幼薇,可是負起了兄長一般的責任,這種幹淨純粹而澄淨,容不得半點兒玷汙。
她如果說他腳踏兩條船,說不定,他還會雷霆震怒,嫌她侮辱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呢!
枉做小人罷了。
“真有趣,我又不是古代的奴隸,你讓我跟你我就跟你。我一個大活人,憑什麼被你牽著鼻子走?戰先生,請吧,你還真想被兩個保鏢扛下去嗎?”
刁冉冉真的生了氣,斜眼問道。
戰行川看看她,知道她沒同自己開玩笑,憤憤地拉開了房門,一腳邁了出去。
正好前來拿文件給刁冉冉簽字的吉詩雪頓時嚇得讓開路,後背緊貼著牆壁,恨不能變成一隻壁虎,悄悄溜走。
他走得幹脆,直奔電梯,一路上,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他的殺意騰騰,方圓五米之內,別說人,就是一隻蚊子一隻蒼蠅也沒有敢靠近的,全都退避三舍。
幸好,戰行川沒有看任何人,在無數道注目禮中,走出了刁冉冉的公司。
刁冉冉皺皺眉,喊著吉詩雪進來,她又被氣得胃疼了,不想吃東西,隻是要一杯咖啡。
在律擎宇的全國十城市的“愛麗絲夢遊仙境”的主題宣傳會合同上簽下了字,刁冉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喝了口滾熱的咖啡。經過昨晚,她發現,其實在律擎寰和律擎宇身上,似乎還有許多自己看不清看不透的東西。
一開始,她隻是以為,刁冉冉曾經為了得到代理權而色|誘了他們兩個,但是再仔細細想想,看他們說話時候的神態語氣,這三個人之間一定還有什麼經曆,是自己不知道的。
否則,律擎宇也不會單憑一顆痣,就篤定現在的刁冉冉是贗品。恐怕,在很多事情上,自己都和過去的那個女人,有著本質的不同,這才引起了他的警覺和懷疑。
忽然間,刁冉冉的手一抖,咖啡險些灑出來。
她猛地想到,如果,就連律氏兄弟都能看出來自己的破綻,那和自己骨血至親的刁成羲呢?一直照顧著飲食起居的寶姨呢?跟隨在身邊的助理吉詩雪呢?他們總不會毫無知覺,可一直以來,他們這些人卻從未流露出來半點兒詫異,就連疑惑都未曾有過。
想到這裏,刁冉冉忍不住按下座機,又把吉詩雪叫了進來。
“你覺得我這個人最近有什麼變化嗎?特別是最近半年以來,無論是性格方麵,還是做事方麵,隨便說說你的感覺。”
刁冉冉盡可能地和顏悅色,假裝低頭專心喝咖啡,不過,她確實想從這個膽小怕事的吉詩雪身上挖掘點兒什麼有用的信息出來。
吉詩雪睜大雙眼,似乎沒想到老板把自己叫進來,是問這種問題。
她老老實實想了想,尷尬地微笑道:“刁小姐,恕我直言……那個,你本來就是這種性格……用我老家的話,就是‘六月天,孩兒麵’,說變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