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雅點頭,隨即往外麵走,但走了兩步又走回頭給曹子揚寫了一行字:你說行嗎?我和她鬧情緒,我真不想說,求你。
曹子揚真對這個小女生很無語:“好吧,你等等。”
周月雅露出一個笑容,雙手合十拜了拜。
曹子揚走了出去,在客廳坐著的吳小月立刻站起來問:“曹醫生,這麼快就好了?”
曹子揚搖頭:“還沒有開始,我想先和你談一談。”
吳小月往不好的方麵想了,顯然有點不安:“不是我女兒還有其它問題吧?”
曹子揚搖頭:“不是。”
吳小月鬆了口氣,想了想說:“是醫藥費嗎?”
“那不重要,你給的紅包我都沒有拆,醫好再拆,否則還給你。我想和你說的是,你女兒可能來月……經,你知道嗎?這事我忘了問,來月……經喝的藥要調整,否則流量會非常大,天數非常長,不利於健康。”
曹子揚當時覺得周月雅那麼小,所以沒有問清楚,包括今天要喝藥亦沒有打算問清楚,幸好周月雅自己說了出來啊,不然這事情非常麻煩。
吳小月整個表情複雜之極,先是驚訝,接著慚愧,然後慶幸,最後羞愧,臉紅如血,聲音發抖:“她沒有告訴我,可能因為我昨天罵了她,今天她都沒有怎麼和我說話,對不起,曹醫生……”
曹子揚說:“你應該和她說對不起,而不是和我。她和外界交流存在問題,從其它途徑獲取信息的條件比別的孩子弱,你多給她一些關懷,不然我把她治好也隻是表麵,有些病人更需要的是治心病。”
吳小月慚愧的不行:“我進去房間和她說嗎?”
“嗯,最好讓她脫下褲子讓你檢查一下到底正常不正常。”
吳小月嗯了一聲!
“去吧,好了出來告訴我,我重新熬藥。”
吳小月進了房間,曹子揚去廚房,把剛熬好的藥倒掉後重配一份寒涼程度低的,起火熬著,他在傍邊看著,等藥熬開之後換了一個合適的火候才走了出去。
吳小月還沒有從房間出來,曹子揚在客廳點了一根煙抽完,又過了三分鍾左右,她才走出來說:“我看了,一切正常。”
曹子揚說:“好,你不用在外麵了,進去看看吧,但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吳小月狠狠點頭:“絕對不發出任何聲音。”
房間裏,吳小月站在曹子揚身後一聲不吭的看著曹子揚忙碌。其實曹子揚這個決定很冒險,讓病人親屬看著一根根長長的銀針往病人身上插,有那個親屬能受得了?所以做針灸需要環境絕對安靜,病人最好閉著眼睛,甚至用塊布蒙住眼睛最好,以免造成各種意外傷害。
曹子揚施針時吳小月真的怕,那麼長的銀針在自己女兒耳邊插進去,插壞了怎麼辦?但因為曹子揚吩咐過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她隻好死死捂住嘴巴。
整個過程二十分鍾,吳小月渾身已經被冷汗濕透,她不知道曹子揚並不比她輕鬆,這工作必須百份百專注,聚精會神,不然在某些穴道上失手,病人要重新投胎。
所以,幹針灸和幹兒科一樣不受歡迎,讀醫的沒幾個愛進兒科,兒童多脆弱啊,而且病情反複,一不小心就出問題,一出問題就是嚴重問題,現在誰家的孩子都是寶貝,無法承擔後果,隻能避免,報其它的科目保平安。
曹子揚把銀針全部都拔了出來,露出一個微笑對周月雅說:“你可以在這兒睡半個小時,這樣效果會好許多。”
周月雅乖巧地點頭,閉上眼睛,曹子揚連忙和吳小月離開房間。
客廳裏,吳小月深深舒了一口氣對曹子揚說:“曹醫生,對不起,昨天我大姐對你說那樣的話,其實當時我也有那樣的疑慮,所以在門口守著,今天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那樣做是對的,我們小人之心。”
曹子揚在椅子裏坐下,點燃一根煙抽了兩口,才緩緩道:“我一般很少這樣,無論病人的親屬同意不同意。但我必須承認,你家裏人都是官老爺,我無法不小心保命,現在好,你放心,我放心。”
吳小月一臉慚愧,恨不得找個老鼠洞一頭鑽進去。
曹子揚非常滿意吳小月的表現,他冒險讓吳小月進去看,就是想收到這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