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夜她知曉真相之後,她卻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家夥到底是為什麼呀!
“白無殤把他們母女交給我,我要保證他們母女安全,夢閣主的死,其實責任都在我身上,是我疏忽了。當時洪荒三方勢力湧到城堡來的時候,夢雪替我擋了箭,就傷在心口上,若補及時止血,我們就三個大男人,我不希望執墨和任範擔下這個責任。”鬼穀子淡淡解釋道。
“心口哪裏?”她蹙眉,猛地抬頭看他。
他無奈,修長的大手HUA入錦被,撫在了她心口上,“就這裏。”
“啪!”立馬,她一巴掌狠狠地蓋了過去,怒眼看他,眼淚一下子就給淌了下來!
生平第一次,這麼快就流下了眼淚,連忍的機會都沒有。
生平第一次,如此的憤怒,憤怒地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知道他不得已而為之,她可以理解他的為難,可是,她就是接受不了!
到底有多愛,到底有多在意,才會掉淚?
見她落淚,他頓時就慌了神,隻覺得全世界都崩潰了,他對倔強的臭婆娘,他最心狠手辣的巫婆子,他最刻薄毒舌的鈴鐺,他最疼愛的妻,怎麼可以流淚?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眼淚,他真的以為這個婆娘是不會哭的呀!
他慌得不知所措,一把便將她擁入懷中,急急解釋,“鈴鐺,你相信我,除了你,我從未動過心!就上藥那一回,就隻有一回,其他什麼都沒有!你別哭好不好!我求你了,你別哭好不好,我現在就去跟夢雪說清楚,什麼都跟她說清楚!我……我……我就是真的拿你沒辦法了,才拿夢雪來氣你呀!可是上藥的事情,我真的沒有想到!”
滾燙的眼淚無聲無息落在他肩窩上,他若知道這個女人會如此的在意,就算是對不起全世界,他都不會去幫夢雪上藥了吧!
他解釋著,卻解釋不下去,總覺得在既定的事實麵前解釋是如此的蒼白。
成婚之後,他本就要去跟夢雪談談了,被她攔了一大早,原本還打算緩一緩,如今,他迫不及待就想去。
人的心,終究是偏的,尤其是在感情裏。
所以,如果對方不愛,不要企圖卻把他的心拉正,那會疼,更不要企圖將自己的心湊過去,那會更疼。
她哭得那麼靜默無聲,良久良久之後,終於緩緩地鬆開了手,淡淡道,“沉隱,你記住,我們還有洪荒。”
她沉斂著雙眸,再疼,都冷靜著,洪荒有多少無辜的性命,即便被困在夢中千年,即便一半虛幻,每年進入蠱勞瓦西的九州之人是夢中虛幻之人,可是,卻還有一半是真實的,撇開那幾股勢力補說,還有多少平平凡凡的洪荒人卻是真真實實的血肉,一代代延續著呀!
幸福之餘,疼痛之餘,她都沒有忘記,洪荒掌握在那個丫頭手中。
“沉隱,要麼殺了她,要麼別惹她。”她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