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帶她走,還不夠明白。
那麼,“軒轅皇後”這四個字,是不是夠明白了呢?
十三那清俊的臉上,好不嚴肅認真,哪怕是光著膀子,都不影響他此時的肅然,帝王之氣,自然流露。
背後,所有的人都為這句話,怦然心動!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十三是什麼意思?!
十三這句話最直接的意思就是要靈兒嫁給她呀,不是冊妃子,而是立後。
他這句話是要趙雪靈嫁給人,當妻子呀!
終於,所有人都明白過來了,明白了男兒膝下有黃金,十三為什麼單膝下跪了。
他這是在求婚呀!
“奶奶的,老子還以為他要磕頭認錯呢!”鬼穀子忍不住罵了一聲。
“他要娶師父!”夜寶立馬大叫,糾正。
薇薇看著,眼淚在眼眶裏滾燙滾燙著,女人,一輩子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此。
心愛的男子,單膝下跪在自己麵前,求娶。
忍不住,朝身旁的男人看去,她一直在等,其實一直都在等。
她和靈兒一樣的,不希望自己卑微去求來的,希望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突然有一人,人就單膝跪在自己麵前了。
“靈兒,答應他吧,這其實已經夠了。”薇薇在心裏大叫,或許,也就她才會珍惜吧,也就她才會懂吧。
這一跪,很多很多事情,都可以煙消雲散;
這一跪,很多很多事情,都可以不再去證明;
這一跪,就是勇氣,就是責任,就是一輩子的決定。
夕陽,謝謝從長廊那邊照了過來,兩個人的身影似乎在空蕩蕩的長廊裏定格,身影被拉長,長成了永遠。
“真浪漫。”白無殤笑了,笑得很淡很淡,說得也很淡很淡,淡得沒有看他看到眸中那一抹豔羨。
單膝下跪,吻足求取,他想了多少回,卻都化作了雲淡風輕的淡淡笑。
當局者,總是迷的!
雪靈兒蹙眉看著十三,笑容僵在嘴邊,她聽得清清楚楚,一點兒也沒有錯,一個字都沒有錯過。
他要帶她回神州,要立她為後,他要娶她!
“憑什麼呀?”話,就這麼脫口而出,想也沒有想,這是她最直接的反應,不是驚喜,二十疑問。
憑什麼呀,他怎麼就可以肯定她想跟他走,他想嫁給他呢?
“因為,我很懷念在南詔的日子。”十三淡淡道。
“南詔的日子?”任範狐疑道,雖然離著還是有段距離的,可是大家可都高高豎起了耳朵聽著一動一靜呢!
南詔那段日子,留在大家記憶裏的似乎就是這兩個大嗓門,一個吼過來,一個吼過去,是對歡喜冤家,歡喜獅子。
似乎,還有一次,十三會了一點點馭蛇術,興奮得跑來跟每一人說。
除此之後,還有嗎?
大家絞盡腦汁的想呀,這個可是十三的理由,憑什麼要帶靈兒走的理由!
任由大家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但是趙雪靈記得清清楚楚,南詔的日子,那段吼得嗓子天天疼的日子,疼的那麼的開心。
可是,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她看著十三,笑容漸漸淡然了,“我記得,可是,跟件事也沒有什麼關係。”
“有,因為那段日子,所以喜歡上你,因為相處過,所以確定,所以會想考慮很多很多,關於將來。”十三連忙道。
話音一落,薇薇眸中那滾燙的淚終是在也忍不住,緩緩淌下。
她記得初見十三,他哮喘發作,她救了他,那時候的十三在她眼中,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位高權重,任性衝動,被東太後和軒轅烈蒙得團團轉,身旁沒一個真心人。
她記得他曾經非常排斥別人的觸碰,隻允許她的靠近,她記得當初她一身是傷,披頭散發抱著重傷的夜寶獨自走出齊王府時候,看到的是他,少年一般幹淨,真誠,站在馬車邊等她。
那時候,他依舊還是個孩子,需要人陪的孩子。
他記得曾經在流沙的驛站裏,他獨自一人蜷縮在榻上,瑟瑟發抖到天亮,她記得他曾經的喜歡,那種連白無殤也喜歡的喜歡。
那時候,他也還是孩子,需要人疼的孩子。
她承認,她心疼,偏心,護短十三。
她一直以為十三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她一直以為要給十三全部,要給他一個再也不會受傷的環境。
可是,如今的十三,他長大了,他真的長大了,不再是當年那個莽莽撞撞,衝動偏激的小子,而是個堂堂正正的大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