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對……金蟬呢!?金蟬在哪裏?”阿滿婆婆猛地大驚,顫著手從袖中取出了一道人形的黃符,上頭滴著血跡,李嬸一看就知道這是攝魂術,金蟬的靈魂被封印了。

如果執墨沒有下命令,那麼金蟬便隻會如影衛一樣,隱身在他身旁,即便執墨死都不會動手!

阿滿婆婆這是要破處金蟬的攝魂術啊!

李嬸遲疑了須臾,還是伸手攔住了,“不可!金蟬的攝魂一旦破,後果不可設想!我跟你再下去找找!”

金蟬跟了白無殤那麼久,是怎樣的人,阿滿婆婆很清楚。

如今的形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阿滿婆婆卻猛地揚手,“少主一定是出事了,我解開金蟬的封印,就可以追到少爺的蹤跡!”

“你能保證金蟬一旦清醒,不會對執墨做出什麼嗎?你能保證執墨現在安然無恙,可以完全製住金蟬嗎?”李嬸猛地厲聲!

阿滿婆婆一怔,這才明白過來!

“來人,這幾日可見過執墨出現過?”李嬸冷聲,頓時數名影衛憑空出現,為首一人上前恭敬道,“沒有,水牢裏也無人出入,屬下大膽猜測,執墨閣主應該還在水牢裏,可是屬下已經派人再三尋找!還是沒有尋到!”

阿滿婆婆眸中噙著淚,哽咽著,欲言又止!

“走,我跟你下去找!”李嬸說著,又往屋內看了一眼,便拉住阿滿婆婆的手,急急而去了。

阿滿婆婆為他們付出這麼多,這一回,如果沒有執墨,想必這時都還找不到夜寶呢!

不管阿滿婆婆是不是隱瞞了什麼,至少她的心,不是歹心。

大家都到齊了,怎麼可以差執墨一個呢!

任範和流戩麵麵相覷,任範欲言又止,而流戩居然先開了口,“少主不喜歡他,受了他救命的恩,他日無法回報,少主會不高興的。”流戩一本正經,認真說道。

這家夥,就是為那一句話而生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雖然,即便執墨已被白無殤收在手下了,可是他至今還是對那小子沒有什麼好感!

可是,流戩都尋出了這麼個好的理由,他還有什麼借口不去招找人的呢!

既然不見人出水牢,那麼水牢裏必定有問題!十分默契,二話不說,人便接連憑空消失了。

“啊!”

就在這時候,突然,屋內傳來一個急促的叫聲,不是別人,正是薇薇!

猛地一叫,自己都控製不住,因為,因為她看到了夜寶的手在動!

“怎麼了!?”丹老急急而來,他是多疼這孩子呀,想當初在丹藥穀一見,他便上了心,打算收徒呢!

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個古靈精怪,人小鬼大的孩子,竟會被傷得那麼重!

到底是怎麼傷的,其實藥叔都看得出來,隻是不敢說,如何都不敢說,他知道,當父母的再堅強的心都承受不住!

“他動了,他的手剛剛動了,是不是要醒了!”薇薇哽咽道,猛地一跌,就這麼重重跌跪在床畔!

白無殤無聲地別過頭去,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夫妻倆一進屋就見了安安靜靜躺在榻上的孩子,薇薇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掉頭就走

這,這怎麼會是他們的孩子,這怎麼會是他們的寶少爺呢?!

他們的寶少爺,怎麼可以傷得這麼重!?

兩頰原本粉嫩的臉頰,幾乎是毀了,粉雕玉琢的五官在這血肉模糊裏,那麼那麼的陌生!

雖然她不想承認的,可是那第一眼,她真的險些認不出來!

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接連而落,緊緊地握住夜寶那亦是傷痕累累的小手,低在唇畔親吻,千言萬語,全都說在心裏,都說母子心相連,可是她都不知道這時候,夜寶聽不聽的到,她反反複複在心底重複的那一句,對不起!

真的,對不住這個孩子!

等,等了良久良久,卻都沒有再見到動靜!

白無殤緩緩地坐了下來,這輩子手都不曾這麼顫過吧,哪怕是剛剛那死生關頭,哪怕是剛剛在五雷天譴之中,都沒有這麼恐懼過吧!

指腹,輕輕摩挲過夜寶安安靜靜緊閉的雙眸,緩緩地,緩緩地,多麼希望他能睜開眼睛,睜眼眼睛看他們一眼!

“兒子,對不起……”

話,一樣說在心中,控製不住的責備,責備自己,還給予的其實很多很多,隻是,不是現在,太久了,會不會太遲了呢!

他反反複複的問自己,隻是,問又有何用,很多事情他連自己都確定不了!

他不敢,不敢冒然給予他們確定。

突然,他手指一頓,異樣的觸碰,是……是睫毛,指腹之下,那長長的睫毛,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