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礙事,薇薇,先把東西收起來吧。”任範艱難地開口,趴在地上,拖著顫得無法停下的右腿,人還精神著,卻隻能這麼趴著。
一切都來得太過於突然,白無殤亦傷,群龍無首。
銀玲並沒有多問,連忙察看任範的傷口。
慕容薇狠狠吸了一口氣,竟猛地撐了撐了起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將三座寶函全都藏入她的工具箱裏。
上了密碼鎖,終於是徹底放心!
“是毒,傷口黑了!”銀玲取出銀針,認真說道,那銀針很長,刺入的一截裏全是黑色,明顯是劇毒。
任範靠在牆上,冷汗連連,“薇薇,現在怎麼辦,等流戩,還是我們自己走。”
“先保住你的命!”慕容薇白了他一眼,這家夥就不知道自己目前的情況很嚴重嗎?再這麼下去,腿會廢掉的。
她走到他麵前,剛又要開口,卻雙腿一軟,冷不防重重跪了下去!
“慕容大夫!”銀玲大急,看到了她手上的傷口根本就沒有止血過,天曉得阿寶那一刀刺得有多深,那個臭丫頭,怕是恨不得慕容薇早點死吧!
“不礙事,用布條綁住傷口之上五寸的地方,綁緊一點!”慕容薇邊說著,邊察看銀針和傷口,一下子就看明白了,這是提煉出來的蛇毒。
沉醉來自南詔,用蛇毒再正常不過了!
幸好是蛇毒,蛇毒雖毒,卻比其他配製出來的解藥要好解一些,隻要時間來得及!
“會有點疼,你咬著這東西,忍著。”慕容薇說著,提上了一塊汗帕。
“怎麼回事,有的救嗎?”任範想對她微笑,可是,怎麼都笑不出來,疼得臉都抽搐了,話也好似勉強說出的。
“應該來得及。”慕容薇說罷,也不待他同意,便將絲帕揉成一團狠狠地塞入他嘴裏,任範瞬間雙眸大瞪,真真切切的幹瞪眼,無能無力。
“銀玲,撕開!”慕容薇沉聲,似乎卯足了一股勁。
銀玲照做,將傷口周遭的布料一下子撕扯得粉碎。
“按住他,別讓他亂動。”慕容薇又道。
銀玲不敢多問,急急照做,誰知道。,慕容薇竟然俯身,用嘴為任範吸毒!
“唔……”
疼,非常疼,任範額上的冷汗淋漓,卻怎麼都叫不出聲音,被銀玲按住雙腿,動彈不得。
慕容薇的吸法很奇怪,似乎打算一口氣不停將毒血全部吸出,這樣的方法是最有效的,卻也是最危險的!
一個不小心,自己都不能幸免!
隨著時間的推移,任範終於不那麼痛苦了,空氣裏的血腥味很濃很濃,而他嗅到的卻是汗帕上的味道,主人特有的淡淡清香還有,屬於主人的血腥味。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任範完全安靜了下來,看著身旁這個女子,一臉專注,埋頭在他腿傷,小嘴蠕動,緩緩都吸,兩腮鼓鼓的,一臉專注。
她的手就按在他腿傷上,他分明可以看到那雙小手在血泊中蒼白得可怕,同樣蒼白的還有她的小臉,恢複容貌後,他從未如此近距離地看過她,這讓他禁不住想起,在瀚國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他不經意先前她的麵具,看到的那張臉。
天地之間的一切仿佛全都靜止了,隻有他和她。
隻是,他的手,卻緩緩地,緩緩地,朝她落在一旁的背包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