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一身雍容華貴,珠光寶氣,皮膚保養得相當好,怎麼看都不過三四十的年紀。
即便是三四十歲的相貌,卻也不失妖嬈精致,氣質氣場,絲毫不遜色於二十出頭的女子,五官輪廓很深邃,大眼睛很嫵媚,眉宇間同耶律靈蓉十分神似,毫無疑問,這便是流沙國的女皇,耶律流蘇!
慕容薇分明感覺到軒轅離的手在顫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以讓十三這麼畏懼這個女人?
她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雖然不如他高大,卻還是努力地攬住了他的肩膀,想將他擁入懷中。
“流沙國又是什麼時候有如此大的排場,把我軒轅使臣晾在宮中一整天呢?”白無殤挑眉反問道。
“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跟本宮說話?”耶律流蘇挑眉,冷冷問道。
“在下姓白名無殤,十三爺病了,有什麼事,在下可以全權代替十三爺處理。”白無殤說著,亮著了軒轅令牌。
耶律流蘇驟然眯眼,冷冷道:“這麼說,城門辱我流沙一案,朕可以追究你的責任?”
“不知道城門口發生了什麼事,侮辱了流沙?”白無殤問道。
“血染的帝都城門,殺無赦!”耶律流蘇厲聲,驟然四麵八方冒出了一圈的弓箭手,全都挽弓對準他們。
白無殤並不畏懼,大笑道,“女皇陛下,軒轅使臣在你流沙國皇城城門口遇刺,你流沙大門緊閉,不聞不問,這就是你流沙的待客之道?這件事若是傳出去,豈不得令人天下人恥笑?”
白無殤這麼一說,立馬堵得耶律流蘇啞口無言!
“女皇陛下,這件事若是軒轅追究起來,你是不是該給個說話,你得感謝十三爺將那幫人的人頭懸掛在城門上,至少,看清楚了真麵目,對你流沙捉拿幕後主使有很大的幫助!希望女皇陛下盡快查清楚這件事。”白無殤又道,明明是笑著,卻分明咄咄逼人。
耶律流蘇的臉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視線落在軒轅離身上,轉移了話題,“十三爺這是怎麼了,朕還專門為他設宴了,怎麼就病了?”
“水土不服,我看宴就免了,天也不早了,不如就散了,三日後佛國法會再見?”慕容薇淡淡開了口,一直擁著軒轅離,軒轅離麵無表情,手不停地顫。
“你又是什麼人,十三爺的妾?”耶律流蘇挑眉問道。
頓時,白無殤那狹長的雙眸裏一抹殺意掠過,無奈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他們必須忍,忍到佛國法會!
慕容薇冷冷看了耶律流蘇一眼,並沒有回答,擁著軒轅離轉身就要走。
“站住,朕準許你們走了嗎?”耶律流蘇厲聲嗬斥。
慕容薇頭也不回,冷冷道:“難道,女皇陛下想繼續囚禁我們嗎?我想消息傳到軒轅,令郎的日子會很難過的!”
這是威脅嗎?
是的,赤裸裸的威脅!
“放肆!”耶律流蘇立馬大步上前,一手已揚起,卻沒白無殤不著痕跡推開,“女皇陛下,不早了,爾等先行告退!”
這麼一個台階,耶律流蘇不得不下,否則僵持下去,她也占不到任何便宜,畢竟她還是受製於軒轅的!
“來人,送客!”她冷聲,狠狠給了慕容薇一記警告。
慕容薇反瞪了回去,轉身就走。
回到行宮後,軒轅離誰都不讓碰,一句話不說,就是死死地抓住慕容薇不放。
“十三爺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怎麼就是要薇薇一個人?”周墨歌說著,看向了白無殤。
“都散了散了!這小子跟孩子似得,鐵定是被流沙女皇嚇著了!今日就應該跟他進宮的!”鬼穀子恨恨說道。
“都散了吧,累了一日了。”白無殤淡淡說道,徑自回屋,似乎並不打算管慕容薇。
在眾人狐疑的目光中,慕容薇帶軒轅離回了自己的房間。
軒轅離麵色蒼白,一見到床榻,立馬就躲,緊緊地握住慕容薇的手,緊得她都疼了。
“十三,沒事了,這裏誰都沒有,就隻有我和你,沒事了。”慕容薇柔聲安慰,小心翼翼將他牽到床榻上來。
“十三,睡一覺就沒事了,好不好,我在這守著,不會有事的!”慕容薇說著,小心翼翼地伺候他躺著,自己跪坐在床榻旁。
軒轅離跟個孩子一樣,十分聽話,蜷縮在榻上,看著她,似乎怕她逃走一樣,不管慕容薇說什麼,他都照做,就是不說話。
慕容薇正要起身,他立馬也彈坐了起來,緊緊地扯住她的衣袖,還是看她,木訥地看,不說話。
“傻瓜,我不走,我替你蓋被子呢!”慕容薇笑著,輕輕摸了摸了他的腦袋,安撫他躺下,這才拉來錦被替他掖好。
這一夜,她在塌前守了一整夜,這一夜,白無殤在梁上,坐了一整夜,眸中盡是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