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她滿足於目前的這一切,恨不得他從此一病不起,日日就在景軒裏同她做伴,日複一日,地久天長。

然而,她很久就會知道,景軒裏的地久天長會有,卻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幾句言語,軒轅澈便被李姐攙著出門去,皇帝和西太後親自來探病了。

軒轅澈被李姐一到大堂,便見軒轅烈和東太後高高在上坐在主位上,蓉妃不知道同東太後耳語著什麼。

“怎麼了,病得這麼嚴重?”東太後一連忙上前,幫著李姐攙扶。

軒轅烈亦起身而來,蹙眉道:“是體內的毒複發了?”

“嗯,不礙事,沒上回嚴重,撐得過去的。”軒轅澈淡淡說道,行了個禮便在一旁落座。

蓉妃連忙奉茶而來,“王爺,幾日不見,怎麼就……”

“林太醫,瞧瞧。”軒轅烈帶了太醫來。

林太醫連忙上前把脈,又察看了眼耳鼻,頓是大驚,支支吾吾地不敢說話!

“怎麼回事?”軒轅烈厲聲。

“皇上,王爺這病……這毒……”林太醫還是不敢說出口。

“說!”東太後也冷了聲音。

耶律靈蓉麵色頓變,慌了,上一回慕容薇的診斷並沒有錯,李姐也四處尋藥,齊王府裏直到這件事的人並不多,就被貶的羲妃,德妃,還有她。

慢性的毒,一旦到了發作的時間,便是一發不可收拾的!

軒轅澈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病了,怎麼可以那麼輕易就被算計了。

她和母皇可是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這位王爺身上了,否則她為何要遠嫁而來?

瀚國戰起,正是流沙國拉攏齊王最好的時機,她都還沒有行動呢,軒轅澈怎麼可以病倒?

“你說呀!”她都沉不住氣了,衝林太醫怒吼。

林太醫一個釀蹌,重重跌跪下地,“皇上,太後娘娘,蓉妃娘娘,微臣……微臣……”

“本王的身子自己很清楚,林太醫,是不是毒開始發作了?”軒轅澈淡淡說道,不僅僅是臉蒼白著,本就比常人還蒼白的唇,此時更是毫無血色。

清瘦的身子,無力地倚在暖塌上,虛弱不已。

林太醫遲疑了許久,終是大膽地開了口,“王爺……王爺體內的慢性毒確實開始發作了,毒入心脈,怕是……怕是……如果尋不到解毒之法,怕是撐不過一年半載呀!”

耶律靈蓉花容失色,連連後跌後退,西太後看了軒轅烈一眼,沉默不語。

“那還不滾去找解藥!”軒轅烈暴怒,訓斥道。

“皇上,根本不知道齊中了什麼毒,尋不到解藥啊!”林太醫十分為難。

“那……那想辦法啊!”軒轅烈又氣又急,戲演得軒轅澈冷眼瞧著,都想笑。

“皇上,上回慕容大夫發現齊王爺體內的毒後,西太後就一直在尋藥,可是至今都尋不到,不如……不如請慕容大夫來一趟?”林太醫怯怯說道。

“慕容大夫在十三那兒吧,澈兒你當初就不該遣她走,現在請她來,未必能真心呀!”東太後擔憂地說得風涼話。

慕容薇明明是被他們母子聯手逼走的,反而怪到齊王頭上來了。

軒轅澈愣著,安靜著,一直沒說話。

“來人,去離王府把慕容薇叫過來!馬上!”軒轅烈立馬下令,比誰都急。

“七弟,你放心,不管怎麼樣,皇兄一定幫你尋到解藥!”軒轅烈認真說道,像極了個慈愛的兄長。

軒轅澈還是不說話,低頭,愣愣地看著地。

“澈兒,別太擔心,總會有辦法的,等慕容薇來了,聽聽她怎麼說。”西太後也勸說道。

“皇上,我們不去流沙了,王爺要養病不能長途奔波,臣妾留下了陪他!”蓉妃哽咽出聲,跪在軒轅澈身旁,握緊了他冰涼涼的手。

撇去國家大義不說,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愛慕已久的心上人,讓她如何舍得?

“不去流沙……”軒轅烈蹙眉,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