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殤,我沒跟你開玩笑。”她不悅說道,想掙紮卻掙不開。
“大人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嘛,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從今天開始,你不喜歡的事,大人我就盡力替你去避免。”白無殤還是笑著。
慕容薇突然停止了掙紮,整個人安靜地可怕,漸漸地身子開始顫,越顫越厲害。
“真這麼想要‘易容’嗎?”他有問道。
她沒說話,雙手握得老緊老緊,“不喜歡”這三個字猶如一把刀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窩。
她強忍著眸中的濕意,笑著,哽咽道:“老白,你怎麼就知道我不喜歡了?”
“你就是不喜歡!”白無殤沉聲,手中力道陡然加重。
她沉默了,漸漸地往他懷中,蜷縮身子。
是啊,不喜歡,怎麼會喜歡那樣的事情呢?
他亦沉默,清澈的雙眸看著她水中的倒影,唇畔緩緩勾起了他一貫輕挑,玩世不恭的笑,透著絲絲複雜的自嘲。
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壓在他肩上,他身旁幾乎全是臥底,需要他處心積慮,需要他運籌帷幄,需要他臥薪嚐膽,需要他榮辱不驚默默得去步步為營,甚至,需要他無牽無掛。
無奈,今夜一句認真的喜歡就這麼說出去了,他一直在等,等到有一天,能免她驚,免她苦,免她四下流離,免她無枝可依。
或許,等到了那一天,他也會告訴她,屬於他的一切吧。
“薇薇,大人我如此對你敞開心扉,你是不是給點反應呢?”他玩笑著,將她從懷中拉出來,十分不害臊地問道,仿佛方才的認真不曾發生過。
她蹙眉,臉不自覺地紅著,又想埋頭,卻被他拉著逼得不得不看他此時滿是戲虐之笑的眼。
“你要什麼反應?”她真的拿他沒辦法。
“表個態嘛。”他還是戲虐地笑,完全就是個痞子。
“流氓!”她睨了他一眼,遲遲沒開口,根本沒有開始一段感情的準備,太突然了。
“你點個頭,大人我立馬給夜寶報信去,那小子一定會樂翻天了,他媽咪終於有人要了!”白無殤打趣地說道。
“白無殤!你別鬧了!”慕容薇脫口而出。
“薇薇,大人我可真的是認真的。”白無殤很受傷地說道。
“我……我沒空陪你鬧!我要回去!”慕容薇又慌又急又惱,十分不在狀態,說著,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猛地睜開白無殤的手,急急上岸,提著濕漉漉的裙角快步而逃。
白無殤沒追上,趴在岸邊,一手支著腦袋,十分無奈,自言自語,“大人我真沒有開玩笑呀……”
慕容薇頭也不回地走,剛剛要邁出門檻卻突然止步,猶豫了許久還是折了回來,道:“白無殤,我考慮考慮吧。”說罷,急急轉身又走。
白無殤手一僵,下頜沿著手臂一寸寸滑落,唇畔的弧度卻一寸寸揚起。
良久良久,都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笑。
直到身旁一個清瘦的黑衣身影悄無聲息落下,他還是一動不動。
“主子,瀚國王的密函。”黑衣侍從躬身,恭敬將信函送上。
“怎麼是你?流戩呢?”白無殤問道。
“流戩引開金蟬去了。”黑衣侍從如實說道。
“嗬嗬,阿寶和銀玲都還待在離王府吧?”白無殤又問道。
“是。並沒有什麼動靜。”黑衣侍衛答道。
白無殤這才打開信函看了幾眼,這才翻過身仰靠在池邊,笑著道:“龍胖子的動作還蠻快的嗎!”
“慕容將軍托人來問候您安好,還……順帶問了德妃娘娘臉上的傷。”黑衣人說道。
白無殤冷笑著,避開了這話題,淡淡道:“流沙的佛國法會可安排好了?”
“秋獵結束後出發,完全趕得上。”黑衣侍從說道。
“如果先去趟南詔呢?”白無殤又問。
“時間會太敢了,流沙的佛國法會非王室之人,不一定能參加,主子還是做好準備。”黑衣侍衛提醒道。
“我家夜小寶到南詔了嗎?”白無殤又問。
“這幾天應該會抵岸,青龍隨行,主子可以放心。”黑衣侍從說道。
“大人我想夜小寶了……唉……”白無殤感慨著,懶懶起身,天都快亮了,該回去嘍……
“主子,易容確實在皇帝手中,流戩讓屬下提醒主子,明天的……”黑衣人話未說完,見白無殤揮手,便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