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知道為什麼軒轅烈會選擇如此的漫長的方式來對付軒轅澈,也不明白為什麼一直不對瀚國下手的軒轅烈,這個時候會尋找開戰的理由,更不知道為什麼齊王的母親,先皇的原配皇後,在軒轅烈登位之後,還可以被封為太後,還能在後宮占一席之位,而不是跟兒子到王府去。
軒轅後宮前朝的鬥爭太過於複雜,她可沒那麼多心思去弄清楚,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救醒軒轅澈,問清楚他一件事,僅此而已。
“那些海味還在嗎?”軒轅烈繼續質問,原本所有的矛頭都是指向他的,現在倒好,成了他在質問這件事的起因後果。
慕容薇懶得理睬這主仆二人可笑的戲碼,又取出一套新的銀針來,繼續施針,一邊吩咐夜寶從北城帶來的藥丸和著水喂軒轅澈服用。
獨眼侍從站在他們身旁,一身戒備,一副隨時保護他們的模樣,而西太後站在另一邊,冷冷地看著軒轅烈和孫德盛,這站姿,如果慕容薇有時間注意的話,一定會注意到異樣,這可不是一般養尊處優的太後能有的站姿,這是常年習武之人的站姿。
軒轅離對軒轅烈和德公公的戲碼同樣不感興趣,一臉警告地看著慕容薇,慕容薇卻早把他拋腦後了,隻有那藍衣侍衛,倚在門框上了,眉頭緊鎖,同是軒轅澈的貼身侍從,卻跟那獨眼侍衛,完全不能比。
軒轅澈已經可以自己坐著,不需要人攙,夜寶將藥丸磨成粉末和著水喂軒轅澈喝,母子倆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皆是滿頭大汗,一臉專注而認真。
不一會兒,三顆藥丸全都喂完了,夜寶才抹了抹汗,又上前替媽咪扶了扶那半邊金絲麵具,抹了抹汗,像個小老頭一樣,長歎一聲,低聲道:“媽咪,你聽到沒,狗皇帝想還龍胖子。”
一旁的軒轅烈已經下令追查那些漁民的身份了。
慕容薇一驚,這娃娃也就塊六歲而已,難不成裝老成裝得智商都提前發育了,他怎麼猜到的?
“嘿嘿,媽咪,自從我知道齊王有可能是爹爹,我就開始查他了,他一直護著瀚國,被瀚國人稱為保護神,擺明了瀚國是他的勢力所在,狗皇帝既對他動手了,還不得一網打盡?”夜寶低聲,說得認真。
慕容薇望天,手一鬆,一枚銀針錯了位,軒轅澈的身子頓是一顫,十分明顯。
慕容薇和夜寶相視一眼,皆是驚悚,夜寶連忙收拾東西去,慕容薇認真逼毒,他體內的毒素並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也並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全部逼出的,現在最要緊的是讓他盡快恢複,完全清醒過來。
慕容薇施好了針,耐性地等待著,一邊查看他背上的紅疹,又探了探脈,夜寶收拾好東西,將方才在馬車上逼毒的銀針擺出。
忙完了這才吐了一口氣,坐在榻上,雙臂胞兄,晃蕩著雙腿看著軒轅烈和孫公公繼續唱戲。
“皇上,齊王爺自小就這樣,飲食清淡,少之又少,奴才是擔心他的身子骨才出此下策的,皇上,你饒了奴才吧!”孫公公哀求著,保住了軒轅烈的雙腿。
“滾開。”軒轅烈冷聲,鷹一般的犀眸裏沒有絲毫多年的主仆情義。
“皇上,奴才不該假借聖意,害了齊王爺的!皇上,奴才知錯了!”孫公公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真的哭了出聲。
夜寶微微一怔,亦察覺到了不對勁,戲似乎唱完了,據說他的了解,軒轅烈還是皇子的時候孫公公就一直伺候到現在了,這個家夥現在想做什麼?
“且不說害了齊王,單單假裝聖旨一事,朕就可以砍了你的腦袋!來人啊,拉出去砍了!”軒轅烈厲聲,又一次一腳驚德公公踹開。
“皇上!饒命啊皇上!皇上,老奴一片忠心耿耿,日月可鑒,皇上……”德公公哭喊著,粉白的妝容全都哭花了,他的武功也不賴,他的官職可不低,他伺候軒轅烈少說也有十五年了,可是最無情者是帝王,他的主子一句話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他不敢有絲毫反抗,怨言都不敢說得直接,隻能繼續求饒,哭喊著被奴隸拉了出去。
慕容薇正收完銀針,抬頭間不經意地迎上了軒轅烈看過了的犀眸,陰鷙中透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玩味,總是被老白玩味地打量,如今看到別的男人這樣的目光,慕容薇隻覺得有些猥瑣,下意識就嫌惡地回了他一眼,起身下榻,小心翼翼將軒轅澈扶著倚著在高枕上。
她都把事情鬧得這麼大了,這個家夥也應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