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院使?”西太後蹙眉。

“十三爺可以作證。”慕容薇冷冷說著,一把將軒轅澈拉起,看都沒看軒轅離一眼,沒有得到同意呢,她就開始了。

倒是西太後和軒轅烈全看了過去,軒轅離憋著一腔怒火,無處可分,隻得重重地點頭,點頭間不經意地看了軒轅烈的反應,見他仍不動神色玩味地看著慕容薇,這才鬆了一口氣。

女人就是麻煩,大麻煩,讓她別多管閑事她偏偏不聽。

天曉得皇帝要怎麼對付齊王,她非得插一腳,亂了皇帝的精心布局,看她日後的日子怎麼過!他也保不了她!

軒轅澈坐了起來,根本無力支撐自己身子的重量,夜寶站在前麵雙手撐在他雙肩上,看著他媽咪心無旁騖地用針,恍惚間隻覺得這樣的場景十分熟悉,似乎在哪裏也經曆過,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一室寂靜,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慕容薇手上,慕容薇卻淡然無比,沉斂著雙眸,每一針都下得認真準確。

不一會兒,一整套銀針大大小小,全都刺在軒轅澈後背的穴位上,慕容薇這才擦了把汗,讓夜寶撐住,徑自在帆布包掏來掏去,掏了許久,掏出來的竟然是一個大號的活塞針筒,那針頭細長地嚇人。

隨即,她有取出了一個密封的小玻璃瓶,裏麵裝了一瓶透明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隻見,她拔開小玻璃瓶的瓶蓋,針頭刺入瓶衝,活塞輕輕一拉,便將裏頭的液體吸得一幹二淨。

“媽咪,這……”夜寶都驚了,不知道媽咪居然還藏了這麼神奇的東西,在場的眾人也都驚詫著,西太後眸中一掠戒備掠過,還是保持著擔憂的臉,軒轅烈坐在一旁,一手摩挲著下頷,繼續不動聲色地看著。

“獨眼你過來!”慕容薇淡淡說道。

獨眼侍衛一愣,看了西太後一眼,見她點頭隨即上前。

“拉住他的胳膊,輕輕拉著,不要用力。”慕容薇說著,將軒轅澈的手交給獨眼,俯身到軒轅澈耳畔,似乎在檢查什麼,實則低聲,“手放鬆,我知道你聽得到的。”

說罷,她便起身,也不敢軒轅澈是不是放鬆了僵硬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肘窩,找準了經脈,針頭直接刺入!

刺入的瞬間,她笑了,唇畔勾起了微微的笑,她沒有猜錯,他能聽到她的話,她也沒有看錯,他想她救他。

這東西不是什麼寶貝,不過是補充體能的葡萄糖注射液罷了,她偶爾會帶在工具箱裏以防不時隻需,沒想到會帶到千年後來用,更沒想到會在這個男子身上。

他從中毒到回宮這一路,怕是沒怎麼進食吧,為什麼不進食呢?

為什麼不進食呢?如果軒轅烈鐵了心要在食物中下毒,他根本是逃不了的,他體內被逼出的毒,究竟是怎麼來的?

帶著無數的疑問,慕容薇收起了針筒,而這時候,他背後的銀針也全開始慢慢變了顏色,黑色。

她剛剛在馬車上沒有看錯,這家夥體內還有另一種毒,留了很久的慢性毒。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被一根根取出的發黑銀針,一屋子鴉雀無聲,西太後不由得朝軒轅烈看去,他卻淡然自若,仍玩味地打量著慕容薇,這壞了他好事的女人還真有點本事呀!

發黑的銀針足以說明了一切,慕容薇並不急於解釋,將銀針放在手心中細細察看,就在這時候,軒轅澈後背銀針刺入的針口周遭,竟浮出了一片片紅腫,似乎皮膚過敏一樣。

“媽咪……”夜寶驚詫地目瞪口呆,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個場景會如此的熟悉了。

“鏗……鏗……鏗!”慕容薇手中的銀針接連落地,於寂靜中發出了細微鏗鏗聲,她也愣住了。

竟是如此的巧合!?

“到底怎麼回事呀!”西太後突然開了口,急急上前,一手按在慕容薇肩上,似乎要她冷靜。

“毒……他體內殘存了一種毒素,少說也有十幾年,這種毒同蕁麻疹的病征很像,容易因為食物、環境等各種因素而引起病發,毒發時瘙癢難耐,嚴重著可心脈衰竭而亡。”慕容薇喃喃出聲,後麵的話卻是說在心裏的,“有人要殺齊王,很多年前就動手了,這一回不過是用另一種毒掩蓋了這真正致命的毒,並想嫁禍於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