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薇一臉愕然,雖然兒子都不小了,可真真是頭一回有人說她老,太讓人傷心了,她無奈別過頭,懶懶倚在了馬車上。

突然,一旁的耶律靈蓉驚叫出聲,“蛇!!!”

“蛇?”軒轅七汐大驚,生平最怕的第一是皇帝哥哥,第二就是蛇了,她猛地轉頭,立馬,雙眸瞪大,隻見夜寶正拽著一隻僵直得跟匕首有得比的小青蛇對著她,那扁平的蛇頭正衝她很不友好的吐信子,它的小主人此時的表情可是比它還不友好,悶悶地開了口,“我媽咪一點兒也不老!”

軒轅七汐的小嘴張成了O形,似乎想喊都再也喊不出聲,揪著夜寶衣領的手一鬆,直接栽倒在地,暈厥得不醒人事。

“真丟臉!”軒轅離不悅地碎了一口

夜寶輕卻不再看她,咳了幾聲,胡亂將鬆弛了身子的小步青塞入寬大的袖中,垂頭喪氣、不分方向地衝耶律靈蓉那邊而去。

“蛇!”突然,耶律靈蓉又一次尖叫出聲,竟猛地找軒轅離撲去,手臂像八爪魚一樣,攀在他身上!

“滾!”隨即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耶律靈蓉猛地被甩出,好一會兒才重重跌落在了剛剛趕來的德妃腳下,一口鮮血就這麼瞬間噴出,染紅了德妃的錦白繡花鞋!

軒轅離那清俊臉上,陰鷙雙眸的像是被鮮血染紅了,紅的駭人,仿佛要殺人一樣。

慕容薇和夜寶全怔住了,幾日的相處,早就沒把軒轅離這怪癖放在心上了,突然見他如此陰鷙的臉,母子倆皆是後怕!

“媽咪,老白到底什麼時候回來,跟著這個人有點危險。”夜寶喃喃說道,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遇到事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無殤大人。

“天曉得。”慕容薇亦是喃喃,眸中有些複雜,總覺得軒轅離這怪癖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原因!

軒轅離終於是正眼看向耶律靈蓉,這一回沒了一貫的獅子吼,清俊的臉上是同他的年齡,性子都極不相稱的冷漠,十分徹底的冷漠,一字一句道:“耶律靈蓉,流沙國的公主也會怕蛇,你當本王是傻子了嗎?本王告訴你,你永遠不會是離王府的女主人,再接近本王一步,休怪本王手下不留情!”說罷狠狠放下車簾,直接下令讓車夫走。

剛剛清醒過來的軒轅七汐都愣了,從未見過十三哥這種表情的,這種冷漠,似乎隻會在七哥和皇帝哥哥臉上見著,十三哥怎麼了?

馬車走了老遠,卻又停了下來,車夫急急跑來,對慕容薇恭敬地行禮,“慕容夫人,王爺讓你和小少爺趕緊過去,趕路呢。”

這一話音一落,不僅耶律靈蓉,連德妃都看了過來,她一眼就認出了夜寶,見了慕容薇那金絲麵具,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批炸死的殺手,原來那一回也是她!

不管她手中的東西是不是炸藥,威力和炸藥是一樣的,這件事一定要想辦法讓齊王知曉,齊王,甚至是皇上,怎麼可能允許一個女人擁有同炸藥威力一樣的武器呢?

慕容薇忍不住嘴角抽搐,看都沒看耶律靈蓉,毫無疑問,她都沒到軒轅帝都呢,就又樹敵了。

即便如此,麵對耶律靈蓉敵意的目光,慕容薇還是毫不示弱地回敬了一記冷冽的目光,牽著夜寶,大大方方往馬車走去,躲不掉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氣勢上不能先輸了。

馬車緩緩而去,軒轅七汐瞥了耶律靈蓉一眼,冷笑一聲,道:“德妃,還不走?”

“公主殿下先請。”德妃恭敬不已,也不敢婢女攙扶,忍著腳上的痛,行了個大禮。

“還是你懂事!”軒轅七汐輕蔑一笑,翻身上馬追著軒轅離而去。

軒轅七汐一走,德妃立馬躬身去攙耶律靈蓉,一臉焦急,“來人啊,還不快宣太醫!都愣著做什麼,不想……”

話都還未說完,便被耶律靈蓉伸手攔下了,她自己站了起來,一手捂在心口上,上下打量了德妃一眼,冷笑地道:“牆頭草,有什麼事求我,不妨直說,不明不白的,我可受不起。”

“公主言重了,臣妾隻是剛剛遠遠地聽到七汐的話,為靈蓉公主報不平,靈蓉公主乃流沙國最尊貴的公主,和親軒轅,自然是要嫁給位高權重的七王爺齊王,七汐怎麼就說成了十三爺呢?”德妃笑著說道。

“你是誰的妃子,倒是比七汐那丫頭懂事多了。”耶律靈蓉冷冷笑著,笑得意味深長。

“正是齊王府側妃,德妃慕容紫。”德妃低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