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將大袍替他披上,就這麼很自然得沒有站穩,整個人跟著玄色大袍全往軒轅澈那硬朗而寬厚的背上貼去。
“啊…”
隨即而來的便是她自己的驚叫,軒轅澈早就側身,也不攙扶雙臂趴在船台上的她,徑自王一旁暖塌而去,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後。
德妃雙臂一撐,還是站了起來,一臉水色也不敢發作,仍舊捧著長袍,走了過來,在軒轅澈腳下跪著,道:“王爺,您若著涼了,臣妾和瀚國都擔當不起。”
說話,將長袍捧高,大有他不穿,她就長跪不起的架勢。
“不用伺候了,下去吧。”軒轅澈卻懶懶在高枕上倚躺了下來,揮了揮手。
“王爺,臣妾不出聲,就在一旁伺候著。”她說著,直起身子自作主張地替他披上長袍,溫柔地替他捶打著小腿,良久良久,見他眯著眼沒在說話,她這才放下了一直提著的心。
她覺得他還是多多少少會給她麵子的,畢竟她不僅是他的側妃,還是他擁有瀚國後盾的標誌。
“這裏叫紫薇閣?”突然他開了口。
她心下一喜,連忙道:“正是,因為這院子總開門了紫薇花,而閣樓後一池溫泉,總是落滿紫薇花瓣,便叫紫薇泉。”
她一邊答著,小手一邊往他大腿而去,之前的三次見麵,全在床榻上,她得召,赤身裸體得被抬了去,在完全的黑暗中得到寵幸,歡愉中,她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臉。
這麼淡然的一個人,說他是君子,君子二字卻遠遠配不上他,說他落入凡塵的謫仙,他卻是如此的真實。
即便是他的正妃,如此近距離地麵對他,也會有一樣的感覺吧,接近不了尊貴,靠近不了的清冷,仿佛永遠不會有人可以走到他心裏去,永遠不會有人能跟他說句真心話。
“紫薇……紫不正是你的名字嗎?”他淡淡問道,任由她的手緩緩而上,淡然的雙眸裏絲毫沒有波瀾。
她反倒是有些慌,急急點頭,“是呀,也有這個原因,我才選了個小閣樓,雖小,但雅致得很。”
見他沒說話,她又急急道;“王爺,車徒勞頓,不如泡會兒溫泉,解解乏,一會兒家父和家母還得來問安,瀚國的好些大臣都排著隊呢。”
他卻掀起長袍來,看似溫和力道不大,卻輕而易舉揚起了她的手,明明不過是隨著長袍被揚起,看似一點兒傷害都沒有,疼痛卻隻有她自己清楚。
他起身,淡淡道:“問安你代本王領了。”說罷便走,德妃還沒從疼痛中緩過氣來呢,他便到了門口。
他就是這樣,連不滿,連傷害,都是如此的不動聲色,如此的溫柔平靜。
她眸中恨意掠過,想都沒想就撲了過去,抱住了他的雙腿,“王爺,臣妾疼,臣妾的手好疼,王爺,您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