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醒了,不賴嘛。”慕容薇笑著說道。
白無殤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瘙癢感已經退去了,除了一身無力,和脖頸上的疼痛,再沒有什麼感覺。
慕容薇走到他背後,淡淡道:“會有點疼,忍著。”
話音一落,白無殤的那俊美的臉便瞬間扭曲了,這哪裏是有點疼,是巨疼好不!
“你對我做了什麼?”白無殤驟然轉身,厲聲。
“針灸而已。”慕容薇淡淡說道。
“說謊!”白無殤冷聲,針灸怎麼可能這麼疼?隻是,當他看到慕容薇攤開的手心裏滿是針頭帶黑的銀針時,他沉默了。
“意外發現,我和那軒轅的太醫一樣,誤診了,你身上有一種慢性的劇毒,海味中高含量的碘是刺激物,你得感謝縣太爺,若不是今日那一桌美味,可不會有如此意外發現。”慕容薇說著,將銀針塞到他手中,徑自往簾外走去,背對他。
很快白無殤便穿好了衣衫,輕咳了幾聲示意她好了。
慕容薇轉身,見他又是那一身金燦燦的華服,坐在一旁,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這家夥究竟是不是真的像表麵這麼玩世不恭沒心沒肺放蕩不羈呢?
她懶得管這麼多,朝廷的人她一概不想有過多牽扯,到了王城她就要逃了。
她一邊將麻沸散往水中倒,一邊道:“我讓夜寶去取了幾味藥了,你自己想辦法煎著喝,藥頭藥尾,每日早晚,皆是三碗水煎成一碗,暫時可以逼出一些毒來,至於全部逼出,我無能無力,你另請高明吧。”
“你不是棄婦嗎?怎麼會醫術?還這麼高明。”白無殤挑眉問道。
慕容薇頓了頓,道:“棄婦就不能會醫術嗎?我家世世代代行醫,我嫁人前跟著我爹爹學的。”
“你不是說你還沒嫁人,當不起這‘婦’字嗎?”白無殤又問道,摩挲著下頜,一臉玩味。
“氣話罷了,這是我私事,大人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能下慢性毒藥的,隻能是親近你之人,還有,你剛剛從鬼門關前麵折回來,說話還是別這麼缺德!”慕容薇好心提醒。
“嗬嗬,想要大人我性命的人還真不少,習慣啦!”白無殤卻似乎並不驚詫於此事。
“那還是趁早遠離你。”慕容薇心中暗想,在一旁坐了下來,長時間注意力高度集中,她需要休息了。
白無殤亦是坐著,看著她,一臉若有所思。
慕容薇別過頭,不理睬他,眯眼小憩,等夜寶回來,似乎要重新商量商量,趁早逃了為妙。
“嘿,棄婦。”白無殤喚了一聲,果真的沒心沒肺,人家剛剛還救了他呢,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
慕容信極其不喜歡“棄婦”這二字,那無疑對女人來說是一種極大的侮辱和否定,她冷著臉,一言不發。
隻是,很快,白無殤便到了她身後,低聲,“棄婦,我們商量個事情成不?”
慕容薇轉身,幾乎同他鼻目相對,不悅道,“我有名有姓,慕容薇,謝謝。”
“不喜歡連名帶姓叫你。”白無殤那狹長的勾魂眼微眯,笑得好看極了。
“你就不會叫薇薇嗎?”慕容薇脫口而出,話一出口,頓是尷尬,挪了位置,淡淡道:“街坊鄰居都這麼叫的,大人是朝廷命官,還是連名帶姓喚草民,草民的心也才安穩。”
“薇薇……薇薇……這樣叫起來親切多了。”白無殤卻是摩挲著下頜,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