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的經理額頭上不斷冒著冷汗,程子賦就這樣雙手環胸地站在一邊,冷笑著看著他。南月在一邊看著經理被堵著說不出話來,跺了跺腳走到我的麵前:“有些地方,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的,有什麼姿色配什麼花,我看你,就隻配帶一朵狗尾巴草。”
我隻是淡然地笑笑,並不是不生氣的,這樣的話,這樣赤裸裸地挑釁。若是5年之前的安羨,毫無疑問,肯定會妖豔地笑著走到她麵前,狠狠地甩她幾耳光,不見血,安羨是不會罷休的。
可是,我低頭看向自己慘白得過分的雙手,因為長時間呆在監獄裏,所以,這樣的膚色,接近病態了啊。而我,也再也不是那個愛憎分明,有著吉普賽女郎般明亮眼神,願意以煙花焚城,隻換自己開心的安羨了。
南月逼近我,在我的耳邊小聲說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滾吧,我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見你就特別不喜歡你。而我,對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從來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有些迷惑地看著南月,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針對我。難道隻是因為我穿的是一身廉價嗎?我在心中無奈地笑笑,若是把你家黃曆往上翻幾代,不見得不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家。
從來沒有人,生來就該高貴。就如陳勝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現在弱小,不代表將來會以這個模樣,一直這樣弱小下去。我有些可憐地看著南月,可惜,被寵壞了的小孩,估計還要受很多罪才能學會這個道理吧。
程子賦本來正一本正經地等著經理給個解釋,誰知道一回頭,就看見南月高傲地站在我麵前。冷笑著把我拉到他的背後,程子賦慢慢地說:“你剛剛和她說了什麼,有本事再和我說一遍?”
南月的臉色猛地一下變得慘白,其實程子賦一直都是一個很紳士的人,你待他三分禮,他必定還你十分。隻是,程子賦一般都比較護短,他最見不得自己親近的人受委屈,不然那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會顯示出來。
我絕望地看著南月,完了,這下程子賦是被徹底惹毛了,這個姑娘今天不被坑殺,程子賦估計是不會放過她的。在程子賦的字典裏,是沒有男女之分的,管你男女,讓程子賦不開心了,你就自求多福吧,我無奈地搖搖頭。
南月被程子賦一凶,南月眼淚瞬間就湧上了眼眶。是個男人看了都會恨不得千言萬語地哄著,可是,程子賦……
我在心中暗自歎氣,姑娘,沒用的,你省省吧。在程子賦麵前,你那西子捧心的淚水完全沒有戰鬥值啊。果然,是一個被寵壞的千金小姐啊。看來這戲沒什麼看頭了,要不要坐到沙發上給程子賦記個時呢,看他這次能不能在3分鍾之內讓南月完敗,我這樣默默地想著。
“下麵在吵什麼?”一個帶著不滿的熟悉男音傳來,像是空曠原野中的大提琴,在耳邊久久不肯散去。
然後我聽見皮鞋和樓梯木板接觸的響聲,我聽見風來自燥熱的夏季,隨後,整個身體都不斷顫抖起來,這個聲音,聽了那麼多年,呐,安羨,你還是不能做到淡定如水嗎?
可是,我悲哀地看著手腕,安羨,我已經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