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接觸相處,對於她的脾性,陳唐已經摸得幾分。說白了,就是個熊孩子的性情,心智似乎與年齡並不相配當然,對於她的年齡,陳唐覺得不能拿常人作為標準。
作為世家子弟,胡不喜為半妖半人血統,雖然與黃家敖家那等純種有所不同,但同樣不能算是純粹的人族。因此,她的成長階段是與常人不同的。看著身子,仿佛豆蔻年華,可對於她們胡家來說,也許隻是八、九歲的年齡段……
這是陳唐的一種猜測,可並不離譜,也許真實情況,便是如此。
隻不過礙於了解不夠,也不好開口相問。
於是笑道:“有甚不放心的,你如果要害他們,早就下手了。”
胡不喜哼哼說道:“那可不一定,本小姐看的是心情。”
陳唐知道她嘴硬,話題一轉:“你姐姐,還在京城?”
胡不喜眨了眨眼睛:“先生,你想我姐姐了吧?其實你看我也一樣,我剛才彈琴的樣子,是不是很像我姐姐?”
原來她還真是存心要模仿胡不悔的樣子。
陳唐啞然失笑:“二小姐,我都說了,自從不當塾師後,我就再沒見過大小姐。那時候在城中,我讀書七日,俱在門外,連你姐姐的影子都沒見著呢。如此,又怎知你姐姐作何打扮,怎樣撫琴?”
胡不喜微微一愕,在她意識裏,總覺得陳唐與姐姐很熟稔才是,沒想到,卻是這個樣子,敢情好端端一番打扮,全白瞎了。
見她吃癟,陳唐莫名快意,如果有本領將她壓製住,並不介意好好對其教育一番:“二小姐,城中事急,我這便走了。臨走之前,我想問下,你們在城中到底有甚布局?”
胡不喜曬然道:“沒甚布局,你自己看著辦。辦不好,死了也不要怨人。”
陳唐點頭道:“我是自願入局,無怨無悔。”頓一頓,指著那些失去舌頭,兼且聾了的灰衣武者:“那他們?”
胡不喜不以為意地道:“無聊,遊戲之作罷了。怎地,你是不是覺得我心狠手辣,是個惡毒魔女?”
陳唐嗬嗬一笑:“這些江湖人物,哪個不是手上沾滿血腥的?不是汪洋大盜,便是綠林悍匪,燒殺劫掠,為非作歹。淪落至此,也沒什麼好同情的。不說了,告辭。”
雙腿一夾,胭脂馬嘶鳴一聲,得得得,奔跑出去。
“陳不矜,你呀,真是個瞎子!”
後麵,胡不喜突然開口大聲叫道。
陳唐聽到,有些納悶,一時間不知這位二小姐喊自己為瞎子是個什麼意思:沒看到她的大?而或別有所指?
算了,對於這種刁蠻的女子,還是遠離為妙,能不打交道,就不打,更不用說揣測其心思了。
得得得!
胭脂馬跑起來,急奔回潘州。
後麵,胡不喜生悶氣地一腳踢飛地麵的一顆石子,隨即一拍手,一個個灰衣武者不斷出現。若有道上的人在此,定能認出這些人便都是前一陣子失蹤的江湖武者,一個個,都是凶名昭著的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今,卻全部成為了聾啞人士,行動間,猶如行屍走肉。
“嘻嘻,很快你們便都要派上用場囉。收拾一下,準備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