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此刻的楊一凡腦海中忽然有了一絲明悟,受剛才風翔術的啟發,他隱隱約約摸索到了什麼線索。空中的楊一凡突然雙臂一揮,大量的風屬性鬥氣猛的從他的周身爆散開來,那一刻,楊一凡忽然覺得自己就是那空中的風,那風中的葉,不著一絲痕跡。
突然,楊一凡忽然感覺到自己腦海中一痛,一陣靈魂的刺痛翻江倒海般襲來,他不禁雙手抱頭,身體急劇向下落去。
楊一凡深吸一口氣,他努力保持著頭腦的清醒,腦海中一股莫名其妙的信息浮現出來,那股信息模模糊糊,無法用言語表達,但是楊一凡卻能夠實實在在的懂得其中的含義,掌握信息的要領。
空中的楊一凡掉落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大地在楊一凡的眼中無限的放大,就在離地二十多米的時候,他終於清醒了過來,體內殘存的鬥氣猛的全部爆散開來,下一刻,楊一凡已似乎沒了重量一般,輕飄飄的完全不著力,隻見他如同一片搖搖擺擺的落葉般,緩緩落在了地上。
楊一凡雙眼圓睜著看向天空,臉上露出了笑意,他知道,他已完全掌握了風隱術的奧義,真的很奇妙,此刻的楊一凡感覺自己就和那風、和那空氣融為了一體。
一隻頸部扁平的斑斕毒蛇從沙堆裏鑽了出來,四處迅速的張望了一下,便朝著楊一凡蜿蜒遊來。
楊一凡坐起身來,朝著那眼鏡蛇望去。
眼鏡蛇非常警覺,四處看了一下,似乎是感覺到了危險,立馬盤起了身子昂起頭,吐出了血紅色的芯子。但是這眼鏡蛇發現周圍並沒有任何敵物,它歪著頭想了想,然後從楊一凡的身前迅速的爬向遠方。
楊一凡又躺會了地麵,他發現在風隱術發動的那一刻,他需要消耗大量的鬥氣,但是此後維持隱身狀態,他幾乎不需要消耗一丁點的鬥氣,而隻是維持這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即可。
楊一凡的眼珠子朝四周轉了轉,他發現原來自己正掉落在一個小的樹林裏,林子雖然小,但是在沙漠中,這林子就意味著有水源的存在,有水的地方,就意味著會有人家。
這時一陣“嗯嗯呀呀”的胡琴聲傳來,琴聲抑揚頓挫,滿是感懷之意,似乎是胡琴的主人看見那滄桑的落日和滿地的黃沙,不禁心生感歎。這種感傷,很輕易的就傳遞到了楊一凡的耳朵中,一時間他竟是聽的癡了。
楊一凡站起身來,不由的向著琴聲處尋去,穿過稀疏的樹林,踏過萋萋的草地,抬眼看去,一個女子正坐於溪水之旁,靜靜的拉動著懷中的胡琴。
那女子穿著一身黃白相間的裙衫,烏黑的長發垂在頸肩之側,從楊一凡的角度雖然看不到女子的容顏,但是那輕輕揮舞的手掌卻是如此的白皙纖長,宛若白玉所雕,又如無骨之柔。
恍惚間,楊一凡以為自己來到了仙境,他完全忘記了就在自己百米之外,便是那滔天的黃沙。
動情之處,女子不禁落下兩滴淚珠,那胡琴也在微微顫抖,嗚咽之聲直透入楊一凡的靈魂。溪水開始泛起波紋,小草開始慢慢低頭,剛剛鑽出地麵的蜥蜴,似乎受不了這種出自靈魂的感傷,一步步又退回了巢穴。
楊一凡輕輕走了過去,默默的坐在女子之側,放眼望去,染血的廣袤黃沙和那妖嬈的淒美夕陽,更是加重了他的愁思。
胡琴聲慢慢的小了下來,終至不可聞見,女子輕輕一聲歎息,驚醒了沉思中的楊一凡。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姑娘的琴聲真的是太美了。”楊一凡不禁開口說道。他話語一出口,風隱術的狀態便被打破,現出了自己的身形。
那女子明顯一驚,略微有些緊張的向挪去,同時側目看向楊一凡,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身旁竟然一直坐著一個男子。
“你……你是誰?”那女子略帶驚慌的問道,聲音卻如同黃鸝般清脆。
楊一凡這才反應過來,慌忙告罪道:“對不住了姑娘,剛才一時間聽得入迷,竟唐突了佳人。”
女子低頭嬌羞,道:“沒,沒關係。再說我也並非佳人,隻是個苦命人罷了。”
那女子轉頭的瞬間,楊一凡已看清楚了她的容貌,雖然算不上絕麗,但絕對稱得上美人,更為難的的是,在這遍地風沙的大漠,女子的皮膚竟如同水一般輕柔,如玉一般姣美。
“姑娘有什麼苦衷,大可以跟我這個陌生熱訴說一下,或許我幫不了什麼,但是傾訴總能讓姑娘你開心一些。”楊一凡盯著女子柔美的頸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