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凡就這般枯燥的揮拳收拳,揮拳收拳,同時不停的吸納運行者鬥氣。二十多天的行程中,楊一凡不知揮舞了多少拳,反正是當他抵達蓬萊鎮時,隨隨便便一拳便會暗含共振之意。
下了馬車,楊一凡看著熟悉的蓬萊鎮景色,不禁感歎了一番,出發之時,自己還是一個七階鬥師的鬥者,短短兩個月,自己卻成了一名大鬥師。雖然離開的時間不長,但是楊一凡的心境卻發生了一番變化。
站在原地想了想,楊一凡決定還是先去蓬萊山那山穀之中,將那塊水魄寒晶打撈出來再說。
現在正是傍晚,夕陽映紅了整片蓬萊山區,山間的積雪還沒完全化去,楊一凡踩在上麵,發出嘰嘰嘎嘎的聲響。
走到那山體的裂縫中一瞧,縫隙中的積雪竟然已被人清理幹淨,看來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有人進入過這片山穀了。至於是誰,有可能是雲夢,有可能是寒衣,也有可能是羅格或是藍蝶,因為隻有這幾人知道這條小道。
楊一凡順著狹小的山穀擠了進去,這時山穀內竟然傳來了一陣清麗的歌聲:
“落日低著頭,偷偷的回了一下眸;
流水唱著歌,柔柔暖著一雙手;
白雪鋪滿山穀,填不滿心中的思念;
隻有悠悠的風兒,還在聽我低吟。
……”
動聽婉約的歌聲如同風中輕舞的蝴蝶,蕩起楊一凡心中絲絲的柔情,他悄悄的走了過去,隻見夕陽下,深潭邊,俏麗的雲夢伸著雙手,輕輕的撥弄著潭中的清水,風兒吹過,吹皺那一潭水,吹起那秀麗的長發,吹出那美麗女子的柔柔心聲。
楊一凡就這般站著,看著,聽著,直到歌聲停下,他依然覺得那聲音在山穀間盤旋,久久不絕。
“真好聽!”楊一凡不禁誇讚道,這是他發自肺腑的聲音。
潭水邊的雲夢一驚,隨即看向楊一凡,歡心的道:“你總算回來了。”說完這句話,俏麗的雲夢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妥,便慌忙轉過臉去。
楊一凡卻是沒有聽出話語中的期盼之意,他走上幾步,說道:“你唱的真好聽,歌詞美,聲音美,人兒也美。”
雲夢聽到最後一句,臉微微有些發燙,輕輕啐了一口道:“也不知道你來多少時候了,幹嘛這麼鬼鬼祟祟的,倒像個賊。”
楊一凡挨著雲夢坐了下來,笑道:“就算是賊,也是個斯文的賊,也是個被美妙歌聲感化的賊。不過,為什麼我總是感覺那歌聲中有股濃濃的思念之情呢。”
雲夢白了一眼楊一凡,道:“就不允許我抒發一下心中的感慨嗎?”
楊一凡看著雲夢柔柔的雙手在潭水中撥來撥去,不覺心中一動,說道:“實話告訴我,是在思念誰?我認識不認識?”
雲夢揚起帶水的小手,輕輕濺了幾滴水花到楊一凡的臉上,嗔道:“你才在思念呢,我可沒思念,隻是看到這穀中的美景,有感而發而已。你這家夥偷偷聽了我唱了這麼久,你也應該來一首吧。”
“我?”楊一凡不由有些尷尬,道:“你讓我說還差不多。”
雲夢轉了轉眼珠子,道:“那說也成。”
楊一凡想了想,說道:“好吧,我給你說一首海外的小曲。”
“什麼是海外的?”雲夢忽眨著眼睛問道。
楊一凡笑了笑,說道:“你忘記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了嗎?我就是從海外的小島中過來的啊,這小曲子就是我的家鄉中流傳的。”
雲夢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楊一凡想了想,開口道:“那一刻,我敲響尼瑪,不為祈福,隻為守候你的到來;
那一天,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誦經中的真言;
那一日,我壘起佛利珠,不為修德,隻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我聽了一宿的梵唱,不為參悟,隻為尋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隻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隻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生,隻為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瞬,我飛升成佛,不為長生,隻為佑你平安喜樂 ”
楊一凡的聲音落下,二人就這般癡癡的坐在原地,直到日頭完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