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碑的千重山被安偉所破,整個過程看起來並沒有顯的十分激烈,在旁觀者眼裏,安偉就是那麼繞著魏碑一通猛打,最後又來了一下狠的,魏碑便自承失敗.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與會的江湖人能真正看清其中決竅的十無一二
。也隻有有數的幾個人才真正的能看得懂整個戰鬥過程的激烈程度。
做為當事饒魏碑,自然感受是最深的。他的認輸,表麵上看來甚至有些匆忙,但他全然沒有再進一步要和安偉打下去的想法。
也隻有他這個當事人,才深切的感受到了安偉在整個擊打過程之中,由輕而重漸次給他的沉重。
依魏碑的感覺,安偉的拳腳攻擊,初始時並不是十分的激烈,但越到後麵他便越在感到了從每一拳腳之中侵透而入的那份淩厲。
那已經全然不是單純身體之力,而是……殺氣!
魏碑身具煞氣,對殺氣也頗有心得,隻是對於殺氣,他全然沒有煞氣運用的這麼得心應手,也沒有創出他的獨家絕活,在對殺氣的運用之間,目前暫處於一種原始探索的階段。
也隻≤有身具殺氣的人,才能真正的理解身具殺氣之人隱藏著的那份可怕。
在整個交手的過程之中,魏碑感覺著安偉的殺氣運用越來越純熟。這種感覺很可怕,就像是他在見證著一個高手的成長,而他卻非常悲劇的成為了這個高手成長的一塊墊腳石。
殺氣如有所成,那就不單單是像煞氣運用這麼單一,會隨著對殺氣的理解運用加深而產生千般變化。譬如魏碑的千重山,單一重守的特征特別明顯,雖然有反彈之力,但那隻是被動承受,沒有外力相加之下,千重山就隻能是他魏碑的堅硬的外殼,毫無攻擊性可言。
可殺氣不同。在安偉最後砸下來的那一腳之中,別人興許沒有看見,但魏碑看的非常清楚,在安偉的下壓的腳跟之處,有一圈如他的千重山一樣的氣蘊光澤。
那圈氣蘊光澤非常內斂,幾乎不外露,但給魏碑的感覺卻十分的危險,在那一瞬間,魏碑甚至覺得處於千重山之下的他,都有了性命之威。
那一刻,他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魏碑相信,如果他不架住這落下的一腳,單憑著千重山的防守反擊,絕對擋不住安偉的那一擊。
退後的魏碑,看向安偉的目光有點複雜。他不知道安偉是早就已具備了超越他很多的實力,先前隻是隱而不發;還是安偉就在和他們兄弟二人短短的交手之中產生了蛻變。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足以讓魏碑感覺到了一陣膽寒。
“不可敵!”魏碑心下已然有了決斷,便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退出。
等到走了葉銘龍的身邊,魏碑朝著葉銘龍微彎了一下腰,道:“葉老,我們兄弟六人和對麵的這位兄弟有約在先,現在我完敗,所以,這次的行動,我們退出。至於先前收聊錢,按照規矩,我們會中途退出時,會按照雙倍的價錢還回來。這筆錢,一個時之內就會到賬,請恕我們兄弟不能相幫!告辭!”
葉銘龍陰著臉。
大戰剛啟,陣前失將,這對軍心的打擊將會是十分巨大的。他看著六怪,默然無語,似乎已經默認了六怪的離開。但在六怪結伴而行至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時,葉銘龍陰沉著臉朝著大廳上方的某一虛處看了一眼。
葉銘龍的這個變化無一例外的落在了葉霄的眼中,當葉銘龍看了那一眼之後,葉霄心中便道一聲要糟
。
待要提醒之時,卻已經不及阻止六怪的離去。
葉銘龍的這個時間點卡的非常好,正好是在六怪已經半步跨出了大廳之時,才有了這麼個動作,這分明是事先已經將葉霄等人可能會有的反應計算於內,讓葉霄他們無法及時反應和動作。
安偉同樣也發現了葉銘龍的異狀,在葉銘龍那一眼看出去的同時,身體同時便動了。
“稍等!”安偉邊衝向了大廳的門口,邊朝著已經完全退了大廳的六怪喊道。
但是,隨著他的這一聲喊,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陣沉悶的槍聲。
對於別人而言,是一陣槍響,但對於安偉而言,則是緊密相邊的六聲槍響。槍響之後,便再無聲息。
安偉急步衝向大廳門外,當看到廳外情形之時,頓時一股怒火直衝頭頂。
會場大廳的外邊,是俱樂部的正廳。而此時正廳的地下,六怪卻躺在了血泊之間。
六聲槍響,每一槍都是一槍爆頭!
六怪倒地的形態各異,但安偉在衝出來的那一刻,立即便看出來,六怪中槍的部位,正是雙眉之間的位置。六人無一例外。
俱樂部正廳裏目前所留的隻是三三兩兩伍浩男的手下在看門,這些饒手裏並沒有槍。不過,他們在看到了六怪倒地身亡的情形時,並沒有露出太多異狀,看起來也是經過些血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