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樣不敢相信,他所蔑視的低劣的黃種人,在這些年裏竟然也會成長到這種地步!
“為什麼?!”卡圖奧一聲怒吼。他的手指勾著扳機,勾的很緊很緊,隻差一線就能觸發子彈出膛。就是這一絲,他的手指卻怎麼也扣不下去。
因為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隻要他的手指摳了下去,他的命今也會斷在這裏。
安偉是低劣民族的低劣的黃種人,和安偉這樣的人一起赴死,對卡圖奧而言,同樣是種恥辱。
神色很冷靜的安偉,此時冷靜的已有些過頭,在他的臉上,泛起的已經是由冷靜轉化而成的冷漠。
而兩人之間殺氣的翻湧呈現出的種種沙場幻像,將安偉的這份冷漠襯托的異常驚心。
隻有鐵血的人,才會有這樣的表情和這樣的心境。
卡圖奧的心裏泛起了一絲後悔。
他太托大了。如果不是他堅持要和安偉一對一的單挑,今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一種局麵。和安偉相對時,也不會有這麼強烈的死亡預福
隨著卡圖奧的一聲吼,中間交鋒著的殺氣,突然的有了些變化。
安偉的殺氣如潮般的壓過了卡圖奧的殺氣,一點點的開始朝著卡圖奧所站立的地方侵蝕了過去。
“你的心亂了!”安偉的聲音如同他的臉色一樣的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帶著寒氣的冰箭,射向了卡圖奧的內心。
卡圖奧確實有些心亂了。
因為他比安偉更加怕死。
怕死一直都是卡圖奧自認為的優點。
他可以將最殘酷的刑罰施於別人,而且會從這種種的刑罰之中得到他認為應該得到的愉悅,但他卻絕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從他的身上得到這種愉悅。
越是殘暴之人,他的內心其實也越脆弱;殘暴是他的一件非常堅硬的護甲,隻要這層堅硬的護甲被擊穿,傷害到了他的本質,那麼他所受到的傷害會較之於別人,更加狠,更加深。
所以,卡圖奧在殺氣不能壓倒安偉之時,他的心有點亂了。這丁點的亂心,讓他的殺氣之中的幻象頓時成潰散之狀
。
與之相反,安偉的殺氣之中的幻像卻如有實質。
滿世界追殺眼鏡王蛇時,眼鏡王蛇的成員在他的手裏死傷無數,那些可都是眼鏡王蛇裏的精銳!這些眼鏡王蛇精銳成員被殺之時的場景,在安偉的殺氣幻像之中,一一呈現。
幻像的本身便如匕,如刀,當取得優勢之時,這如匕如刀般的幻像也會隨之而增長,如劍如槍!
不由自主的,意誌已經出現了一絲裂隙的卡圖奧,渾身開始顫抖了起來。
這個裂隙,就是他的殘暴堅甲上的一道裂痕,這個裂隙一旦擴大,他的殘暴便會被逐漸剝離,失去了殘暴堅甲,卡圖奧還剩下的東西,已經不足為懼。
裂隙在擴大著,安偉的殺氣翻卷而來。漸漸的,將卡圖奧吞沒。
處於安偉殺氣之中的卡圖奧,並沒有感覺到別的異常。
他的神情變的有些呆滯了起來。
“爺爺……爸爸……”
從卡圖奧的腦海裏,浮現出來的竟然是他的童年場景。他的懵懂未知,他的好奇之心,還有不斷交替於他眼前的兩輩前饒臉。
“啪……”“啪啪……”
幾記耳光!很清脆,響徹於卡圖奧的腦海。
卡圖奧渾身一縮,仿佛這一記耳光,直接穿過他的童年青少年的時光,隔著數十年的歲月,扇到了此時他的臉上。
他的臉上,曾經留下過祖輩和父輩的耳光。那是將他由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少年轉變成一隻野獸的開始。
“他們,都是低劣的人,都是偷,都是罪犯,他們偷走了我們應該享受到的一牽殺光他們!”他的祖輩曾這樣告訴過他。
“殺光他們!”他的父輩曾這樣教導過他。
殺光他們!殺光他們!
處於安偉殺氣之中的卡圖奧的眼神,由渾濁漸而變的清晰再漸而的變成了狂熱。
一個“卐”字的圖形充斥於他的雙眼。
“殺光他們!”從卡圖奧的喉間發出鐐低的如同野獸一般的嘶吼之聲。
槍響!
卡圖奧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胸口冒出來的一灘血。那血如一朵潮濕而溫潤的花,漸漸的他的胸口綻放,綻放。
“咕……”卡圖奧的喉間不斷的有血衝上來,從他的嘴上溢出,一股股如同泉湧。
隱約間,他模糊的視線裏,看到一個慢慢走過來的身影。
“我從來都沒有將你當成是我真正的對手!你隻是個可憐人!”安偉的聲音依舊如冰。
(三千字,今股市又是一個慘字。有空倉的同學沒?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