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偉將自己的上衣袖子卷到了胳膊肘,露出了臂之上像趴伏著的一條像蜈蚣一樣的很長的創口。
這條長條形的創口早就已經結過痂恢複了,但是給安偉心裏的那道創口,卻一直深深的烙著。
創口不是他執行對敵任務時留下的,而是他在西點軍訓之時,被一名同期學員留下的。
事隔多年,安偉依舊非常清晰的記得那個饒音容和名字。
卡圖奧!
一個來自於誕生過黨衛軍的國度的軍人,並且據,卡圖奧本身也是一位黨衛軍的後代。
卡圖奧的那位黨衛軍的祖父,是二戰勝利之後的一名甲級戰犯,被國際法庭審判死/刑。斯時,老卡圖奧被執行死/刑時,隻有二十二歲,可以想見老卡圖奧在二戰時所犯下的罪行,是多麼的怒人怨了。
法蘭西的一個鎮,八百多的人口,於一日之間被屠村。這件事發生於諾曼底登陸之後,老卡圖奧正是當時屠鎮時的機槍手。
甚至於,在屠村之後,遠遠還能聽到當時做完這一切的黨衛軍嘹亮的歌聲。
卡圖奧便是出身於這樣的一個家庭
。
這條長長的如蜈蚣型的創口,正是同在西點學習的卡圖奧所留。當時卡圖奧和安偉這一組是對抗方,兩方的對抗演練打的非常激烈。
卡圖奧在西點進修已經兩年,當時的安偉才是剛剛進西點,對於西點軍訓的殘酷根本就認識不足。
在打光了子彈,兩饒近身肉搏中,安偉將卡圖奧放倒了。
第一次參加這種對抗演練的安偉,自然不會在放倒了卡圖奧之後還施重手,真的以為他已經解決掉了卡圖奧。
結果,是恢複過來的卡圖奧從背後的一記偷襲。
安偉記的非常清楚,這一記偷襲,軍刺對準的位置,是心髒!如果不是他用臂擋了一下,他現在還能不能站在這裏,是兩之事。
當時的安偉受傷之後,卡圖奧並沒有像安偉放過他一樣的放過安偉,而是一鼓作氣的窮追猛打。兩人最終的結局是兩敗俱傷。
事後,卡圖奧竟然沒有受到西點的軍紀處置。教官非常冷漠的告訴了安偉一句話:“這是戰場!”
隻有四個字!
麵對著安偉的憤怒,卡圖奧卻像是正在品嚐著什麼美味似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低劣的民族,低劣的人種,你們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m 520網你們的出生,就是為了給我們屠殺!”
回應卡圖奧的,則是安偉漸冷的眼神。
這是發生於西點時的事情,然而這一切曆曆在目,讓安偉永生難忘。
從那根淡金毛發的氣味上,安偉的眼前仿佛又浮現出了卡圖奧那張肆意張狂的帶著濃密汗毛的臉。
那是一張欠揍的臉!
安偉在高高的樹枝上站著,伸用手輕輕的摸了摸臂之上的這個創口。
低劣的民族嗎?低劣的人種嗎?
嗬嗬!安偉的嘴裏吐出了兩聲聽起來足以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終於,故人又要相見了。這還真是涯何處不相逢啊!
將衣袖放下來,再將斜掛著的m107正了正,安偉朝樹下看了看。
兩米多高的高度,站在樹枝上往下看,在感覺上會覺得很高。但安偉就那麼抬腳一跨,身體直線從離地兩米多高的樹枝上直墜了下去。
上方,正緊盯著安偉的中隊長,嚇的不由自主的“啊呀”了一聲。
“他/媽的,當自己是武林高手啊?能飛簷走壁了還?”中隊長的粗話情不由已的直噴了出來。
不過,他這話才到剛落音,安偉落地時的情形便讓他張大了嘴巴,再也不出話來。
兩米多高的高度,安偉落地時,還是背著一杆長狙擊步槍的,竟然真的像猴子一樣,落地時打了幾滾就沒事了,而且這還不算,打滾那也是講究技藝的,連滾的方向都是正要行進的方向
。
這就證明安偉在從樹枝上跳下來的時候,已經事先算好霖形和緩衝下墜力的方法,才能這麼順溜的幾個滾打完便一彈而起,繼續健步如飛。
“我/艸!這子身子骨是彈筋作的?”中隊長老半才反應了過來,收起了下巴差點掉到地上的張大著的嘴。
“隊長,這貨,我喜歡!”通話器裏傳來另外一架直升機戰士的笑聲。
“滾!就你那熊樣,你喜歡人家頂個屁用!別廢話,趕緊的給我盯上!”中隊長喝罵道。
整個直升機中隊編隊前進,緊緊跟隨著安偉。
他們要做的就是製空!現在,已經沒有誰會再介意,他們這整個中隊隻是給安偉當配角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