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首長確實為了他和掃鬼行動組,‘操’碎了心。不然,也不會在他怒闖楊鐵農辦公室之時,第一個衝來的人會是高廳長。
心下有愧,安偉暗自的歎了一聲。但他卻無法表達什麼。因為這次,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至少,他知道了楊鐵農省長的態度。
士為知己者死。他原本是想當楊鐵農省長手裏的一柄利劍,無論是刺向哪,哪怕對麵是一麵能崩掉劍刃的‘精’鋼,他也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可是現在,他這柄劍沒有猶豫,而拿劍的手卻猶豫了。
“首長,過幾我會將辭職信送來。省辦那邊也會收到相同的一封信。我這柄劍如果沒有一雙能揮劍的手,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安偉著便又站起了身,向高廳長深深一躬。
正吞吐著煙霧的高廳長,沒有話,眉心卻已經揪到了一起。
良久,高廳長將煙蒂在煙灰缸裏按滅之後,方才沉聲問道:“你想好了?決定了?”
“嗯。”
又是良久的沉默,高廳長又點了一根煙,大口的‘抽’了起來,中間還夾雜著一陣劇烈的咳嗽。
安偉半躬著腰,沒有直起來。眼角的餘光看著高廳長,有些揪心,但他卻一言不發。
高廳長一直‘抽’著煙,直‘抽’到鄰五根,感覺到有點惡心,實在‘抽’不下去了,才停住。
長歎一聲,高廳長看著長鞠不動的安偉,黯然道:“算了。我再努力一次吧。如果實在不行,你就回京裏去吧。沒必要辭職,這是最後才走的路。現在還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首長……”
“不用再,就這麼決定了。你在省裏呆幾。這件事,我來處理。幾之後,再下決斷。”高廳長起身道。
安偉無語的直起身。
高廳長的安排,他不能不聽
。雖然,憑著他的這個脾氣,辭職也許是最後必然要走的路。但現在他身負著許多饒期望,不能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就等幾吧,安偉想。
第二,高廳長單獨去了楊鐵農的辦公室。這是高廳長為數不多的單獨找楊鐵農當麵彙報的例外之一。無論為公為‘私’,高廳長一直都會遵循著向直管領導彙報的規則,極少有例外。
“省長,安偉同誌和掃鬼行動組目前的狀況就是這樣了。請省長定奪。”高廳長道。
前麵,高廳長‘花’了半個時如實彙報了下安偉和掃鬼行動組如今軍心浮動的現實,高廳長希望鐵農省長能繼續當那個揮劍的手。
楊鐵農靠在座椅上,靜靜的聽完了高廳長的彙報,目光閃爍。
“老高,這些家夥們的工作,你做不通了?”
高廳長苦笑了一下:“事可一不可再。掃鬼行動組已經前期已經有一次差點散了,現在又遇到了相同的危機。想在這個時候做他們的工作,難度很大。”
“連你這個掃鬼行動組的創始人也不行?”
高廳長隻能苦笑著搖了搖頭。
楊鐵農有些猶豫了。
老實,對於安偉怒闖他的辦公室,他是很不高心。可安偉和掃鬼行動組最近一段時間幹的確實漂亮,雖然也給了他不少的壓力。可這些不能掩蓋安偉和掃鬼行動組的優秀。
讓安偉和掃鬼行動組暫停手邊的工作,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臨川市風‘波’決計不能再搞擴大化,這是迫在眉睫需要解決的問題。
臨川市風‘波’已經‘激’發了m省內的巨大反彈,他雖然現在實質上是黨政一肩挑,可是這時八麵來風,寒徹心脾,他不得不退步。
對於安偉和掃鬼行動組,他著實不願意就這麼從手中放走。
“老高,你知道最近省裏已經起了一種聲音,就是將掃鬼行動組拆散了。我一直都當著看不見聽不見,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做。”
高廳長深深的點零頭。
“妥協是一種藝術,也是一種必須啊!”楊鐵農歎道,再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仿佛自語著道:“揮劍的手嗎?”
高廳長作為m省這潭深水裏的遊泳者,自是深知楊鐵農的苦楚和無奈。雖然現在的楊鐵農表麵上看起來是黨政一肩挑,但實際上在m省被孤立的趨向越來越嚴重。
這些楊鐵農省長都能‘挺’住,可是當京裏來的一位老領導介入到臨川市風‘波’這件事情裏來之後,楊鐵農肩上的重量便一下子將他的腰壓彎。
都盛世太平官。盛世裏當官,隻要太太平平就好,像楊鐵農這樣實誠的想幹點事情的人,給有些饒感覺是破壞官場生態平衡的異類。
楊鐵農很沉重的向高廳長擺了擺手:“你所要的意思我已經清楚了。我考慮考慮。你下去先將那些鬼安撫安撫。明,我給你明確的答複。”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