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電話裏一幅病懨懨的姿態,但安偉聽出來兩饒中氣那叫一個足,比正常人都要強上那麼一息。病可以裝,但饒氣息是裝不聊,更何況像兩大主任這樣的業餘選手?
安偉很平靜的掛斷電話,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繼續批閱著文件和材料。而一旁的阮卻早就心驚肉跳。
這位新來的年輕領導這麼強勢,也不知道以後縣局還會起多大的風波。
兩大主任確實不在省裏,而在房有貴房書記的病房裏。
房書記的病倒不是裝的,而是確實有病,三高加上脂肪肝加上糖尿病,這些病的病根也都是早期在下麵幹鄉鎮長時喝酒喝出來的。
年輕的時候拚著命的透支身體,現在年紀大了,連本帶利都得還,身子骨的狀態每況愈下。房有貴便決定以醫院為家了。
誰不怕死?
安偉與兩大主任打電話時,兩大主任就是當著房有貴的麵接的電話。
“書記,你聽聽,你聽聽。這是什麼個意思?這才上任就要火燒連營是怎麼著,青陽縣被他害的還不夠慘?”縣局辦公室主任伍德陽氣急敗壞的向房有貴道。
房有貴的身體本來就不怎麼好,再遇到了臨川市的這場大風波,而青陽縣又是這場風波的重災區,房有貴的病體一下子就變的沉重了起來。
往常一號病房是隔三五才來一次,自風波之後,一號病房就成了房有貴的專屬,已經有段時間連家都沒有回了
。
伍德陽是什麼貨,房有貴清楚的很。這次臨川市風波伍德陽能安然無恙,不是伍德陽幹淨,而是網大魚給漏了。這位縣局辦公室主任從來都不是什麼好鳥。
房有貴的眼皮仿佛很重,努力的抬了抬才睜開了眼睛。
“德陽,別那麼大火氣。無論怎樣,安書記都是省派的書記,是常委,是你們的領導。最終大家都還是要靠d混口飯吃,何必弄的這麼劍拔弩張的呢?”胖胖的房有貴,臉色有點灰敗,圓圓的鼻頭上有幾根清晰的細血管像幾根紅絲一樣彎曲著,給饒印象一看就知道酒精考驗的老同誌。
“書記,您還不生氣,還不著急?省裏早不派晚不派人,這個時候突然派這麼個人來,這是要將我們青陽縣的幹部一網打盡啊!您是不知道,我省裏的親戚正好有個人跟掃鬼行動組有點關聯,您知道掃鬼行動組裏的人都叫他什麼嗎?”
“叫什麼?”
“魔鬼!”
“應該不會吧。掃鬼行動組我知道一點,是一隻特別行動組,但無論是什麼行動組都受d委的領導,怎麼能對d的幹部這麼稱呼呢?”
“房書記,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如果不是這位魔鬼安,臨川市至於弄成現在這樣,青陽縣至於這麼慘嗎?他就是青陽縣的罪人。”伍德陽差點就在房有貴的麵前跳了起來。
房有貴依然是一幅半死不活的樣子,對伍德陽的咆哮無動於衷。
“德陽啊。凡事都不要聽信一麵之辭。不管別人怎麼怎麼看,那是別饒事。現在他都來了我們青陽縣,那就要好好的配合他將工作開展起來。至於讓你病退,大概也是氣話,回頭你當著麵道個歉就過去了。”房有貴和的一手好泥。
伍德陽失望的看了一眼房有貴。他聽了房有貴沒有參加安偉的任命會,還指望著能在房有貴這兒煽點風點把火,至少也應該同仇敵愾。誰知道房有貴竟然這麼一幅軟相。
看來想指望這麼個病秧子是不行了,得想其他的辦法。伍德陽握了握拳。
“房書記,既然您這麼吩咐了,那我明就去安書記那兒道個歉。希望別真的被迫病退了!”
“應該不會的,去吧去吧。”
“那好。我走了。走!”伍德陽朝一直沒有機會開口的縣局副主任洋大河擺了一下頭,兩人一起出了一號病房。
等到二人走後,房有貴便坐起了身,看著已經緊閉的房門,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瑪的,這軟泡!”出了縣醫院,伍德陽立即爆了粗口。
“現在怎麼辦?”洋大河伸過頭來問。
伍德陽很煩躁,粗/暴的從口袋裏掏出九五至尊,一根叼在自己嘴裏,散了一根給洋大河。洋大河接過點著火,滋的一聲,深深的吸了一口,露出一口大黃牙。
“不行,這樣下去咱們都得完。得想點辦法治治他!”伍德陽將才抽了一口煙猛的掐斷,重重的扔在地上。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