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過一些人,在臨川市縣區一級的基層裏,能拿上手的工資隻有兩千多。全年的績效考核獎,縣區一級比市一級要少很多。總體而言,縣區一級的人,靠手裏的工資,想養活一家人,解決溫飽可以,康都不一定能達到。”
“是這樣嗎?”楊鐵農斜看了一眼省財政廳的赫廳長。
赫廳長胖乎乎的臉,見楊鐵農看過來,便微微點零頭:“臨川市基層的同誌,差不多是這個水平。但就m省來講,並不是所有的地區都一樣。經濟發達一點的地方,待遇會更好一點。”
楊鐵農微微皺了皺眉。
他負責的是全省一塊大盤子,下麵細致的收入分配,反應到他這裏明,也是各個地市一級的大賬。為了節省領導時間,彙報的慣例一般講的都是個平均數,宏觀的味道更濃一些。
微觀服從於宏觀,全省一盤棋,這是楊鐵農一直都認為理所當然的事
。至於下麵職工的收入,隻要能達到平均線,再加上m省的地理位置並不好,日子能過就校
老實,收入分配這一塊,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納入到大方略之中來。因為這東西在上麵對下麵的考核裏占的比重不是很大。
而且這是一個老大難問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這塊硬骨頭,啃起來沒肉,花的精力又多,出力不討好。體現不出來為官一任的政績,交不出亮麗的答卷,基本上都是被有意無意忽略的問題。
安偉給楊鐵農的是微觀視角,跟他的宏觀視角肯定存在著一些不同。但這並不代表安偉的話就沒有一點價值。那些基層工作者,可都是一個個執政的基礎單元,同時又是一個個家庭的中堅力量。
楊鐵農將身體往後靠了靠,向安偉道:“安同誌,你所的隻是問題的一個麵。而且是微不足道的一個麵,不是本質。”
“是的!”安偉毫不猶豫的立即答道:“各位領導的視野是宏觀視野,而我接觸的是一個個具體的人。以一個基層工作者的眼光看,能看到的隻有巴掌大的一塊。可縱然是巴掌大的一塊,那也是。問題是多,是複雜,歸根到底,不還是得一條一條來嗎?”
“哦?你的意思是收入分配是一個大問題?”楊鐵農的氣勢又加重零。
一般的基層官員,在楊鐵農這樣的氣勢壓迫之下,就有些慌裏慌張。隻要稍微這麼一亂,就會認定楊鐵農省長這是在否定前麵所有觀點。
可安偉卻不這麼認為。
“楊省長,還有各位領導。我是一個兵,到現在也是一個兵,我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變化。我記得最初,打仗宣傳的時候,有一條是能吃飽肚子。”
“那時候,不少人都是抱著與其當個餓死的人不如當個飽死的兵的想法去打仗的。所謂的不為五鬥米折腰這樣的事,對於普通人,有時候根本就不著調。現在不打仗了,搞經濟,搞改革發展,其實對於下麵一個個普通人而言,跟當初當兵是一個道理。”
“仗怎麼打,是上麵首長的事,是宏觀角度;下麵的人隻是執行命令就校可是下麵的人也是人,不是機器,對於命令的執行也會存在各種各樣的偏差。能執行到哪個程度,就看能不能不歸心。比如吃的飽,或者即將吃的飽,那大家都願意跟著,連飯都吃不飽,或者看不到吃飽飯的希望,仗還怎麼打?”
“那我問你!”赫廳長突然很粗暴的打斷了安偉。
這是正式會場不會出現的情況,但赫廳長卻這麼做了。大家的目光都有意無意的看向了楊鐵農。
楊鐵農的氣勢仍然很足。但似乎沒有感覺到赫廳長這樣的舉動有什麼不妥,一言不發。
赫廳長便更加有磷氣,加重了語氣問道:“你了這麼多,難道你當初當兵就是為了吃飽飯?不至於這麼淺薄吧!”
安偉一笑道:“赫廳長,不瞞您。我當初當兵,還真是為了能吃飽飯。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農戶家庭,很基層!為了了吃飯當兵,這有什麼錯嗎?”
“話是沒有錯。但人總得有點理想。特別是你這樣的年輕同誌,更應該有一些理想。”赫廳長一本正經的道。
家有病人在醫院,思路不暢,這章寫的……大家晚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