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野戰軍八連一排八班,班長高伯元,副班長羅恒。
一個光榮的團隊,一個傳承著百戰雄獅之名的團隊,一個戰無不勝的團隊。
八連是四野的尖子部隊。八連有個一排,一排有個八班。八班的錦旗掛滿了牆,還有許多榮譽證書整齊的擺在櫃子裏,厚厚的幾打,將櫃子塞滿。
一茬一茬的八班人來了又走,有的回歸故裏,有的走向國。但所有來了或者走聊八班人,都以曾經在八班生活戰鬥過為榮。能進八連是榮譽;能進八連一排,是榮譽中的榮譽;能進八連一排八班,則是四野每一個優秀士兵們的夢想。
“高伯元
!”
“到!”
“今,這麵旗幟就交到你的手裏!八班,永遠最強!”
“是!八班,永遠最強!最強!”
“羅恒!”
“到!”
“你今就是八班的副班長,不要辱沒了八班這個稱呼!”
“寧百戰身死,不折八班威名!”
這些聲音清晰如昨回蕩於耳邊,就像是剛剛才發生的事一樣,伸手就能將這些記憶碎片撈在手心。
高廳長用手按了按心髒的位置,這兒有點絞疼。
“老領導,你怎麼了?”杜重臉色大變。
高廳長的臉上滲出了一顆一顆細細的汗珠,密密麻麻擠在一起,層層疊疊。他的一隻手抵著胸口,另一隻手撐著椅子的扶手,腰彎了下去。
“沒事!”高廳長的聲音變的嘶啞,不仔細聽,幾乎辨認不出來:“不要大驚怪,老毛病一會就過去,將我的藥拿過來。”
高廳長自前幾年犯了一次心髒病之後,近些年一直都沒有再犯,大家幾乎已經將高廳長有心髒病的這件事遺忘。
可病就是病。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高廳長被這突如其來如山倒般的心髒病壓進了醫院。
人是杜重送送進醫院的。當他拿著藥跑到高廳長的身邊時,高廳長的身子斜斜的向他的身上歪了過去。
這是恥辱!高廳長從醫院裏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杜重不知道高廳長這句話的意思,他隻知道這一次老領導受到的打擊非常大,比之以前的任何一次都嚴重。
高廳長頭枕著雪白的枕頭,眼睛失神的看著醫院雪白的花板。
仿佛一夜之間,他的雙鬢便染上了霜白。此時,他不是一連八班的班長,也不是m省站了幾十年崗的老兵,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老人。
一個無助而又有些孤獨的老人。
八班……永遠最強……最強……
這聲音是從血液裏流出來的。
為什麼會是羅恒?為什麼會是八班?為什麼?!那個曾經有點憨有點耿有點倔的強子,那個為了八班敢跟人一決生死的副班長,什麼時候變成了臨川市的一顆毒瘤?
這個可歌可讚又可悲可歎的大時代,究竟淹沒了多少曾經擁有過輝煌的人,或者團隊?
“老領導,省委花書記和省z府楊鐵農省長,還有周副省長都來看你了。”杜重彙報著。
話音未落,花書記和楊鐵農省長領著一幫人已經快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