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朕現在不想看見你……”
慕容飛宇揉搓著眉頭,他聽到奏折落在書案上的聲音,然後不耐煩地喝斥道。
林若薰淡淡答道,“西域王狼子野心已現,皇上何需養虎為患?”
她的語,大膽得令人驚詫,這樣的話,就是滿堂的文武,都沒有一個人敢講出來。
誰都知道,西域現在太強大了,這一年一年囤兵,幾乎快與朝延持平了,這一年一年的,對朝延的朝奉一點也不上繳,而且最重要的,他的大公主,是燕國母儀天下的皇後,誰敢發怒?這就是皇親國戚,滿臣的文武就算有不滿,也隻能在自個兒的肚子裏轉轉罷了,哪裏還敢說出來。
而林若薰,他的一名小小的嬪妃竟然敢提了出來。
慕容飛宇眸光頓亮,他牽著林若薰的手,如數家珍一般的述說著。
“你知道不,西域王這個老匹夫,居然敢欺居瞞上,把一名小小的庶女當作嫡女來嫁給朕,更重要的是,朕居然還封她做了皇後,若不是今天逮了個正著,朕還她玩弄於股掌之心一輩子,真是奇恥大辱啊!”
慕容飛宇的眸子裏,絲毫不掩飾對皇後的厭惡。
這麼多年來,因為太妃的緣故,他對皇後還算是以禮相待,宮中的大小事宜都由著她來處理,想不到,從頭到尾,她居然欺騙了他。
“皇上,臣妾雖然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臣妾聽得有人傳聞西域王權勢滔天,大有反上之意,如今燕京城的百姓都私底下議論著——”說到這裏,林若薰故意停了下來,然後觀察著慕容飛宇的表情。
慕容飛宇憤然起身,“若不是朕的侍衛們,今天抓獲了,那個賤人給她的庶母寫的信,朕怎麼會知道她居然是騙朕的。可恨的是,朕還拿她沒有一點辦法。雖然隻是一個庶女,不配做朕的皇後,可是,朕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難道讓西域王真的反上來嗎?朕的這江山,打來得好艱難,好不容易,這幾年沒有戰禍,國泰民安了一些,難道就從此要再產生戰事嗎?”
林若薰冷靜一笑,細細說道,“皇上,這皇後居然是個庶女,臣妾也深感意外,可是,臣妾就不明白了,西域王為什麼會讓一個庶女嫁過來應付皇上呢,難道他從當初就算計好了,表麵上以嫁女的事由為幌子,暗地裏其實另有動作?西域王狼子野心也就罷了,可是皇後不要這麼糊塗啊,她既然已經嫁給了皇上,就應該對皇上坦誠,為什麼到現在還跟西域王暗通國情,一個女人,能榮華富貴到如此地步,居然還不懂得珍惜,看來,她對皇上根本沒有用情。難道,皇上這幾年來,子嗣都難以養大啊!”
後來,這子嗣一說,似乎提醒了慕容飛宇,他額頭上青筋直暴,緊握著雙拳,一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這個賤人,朕對她那麼好,她居然暗地裏出賣朕,朕最討厭別人的背叛了。”
“皇上,既然她心不向你,何不利用利用她。”
慕容飛宇眼中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了下來,垂頭喪氣地說,“她的父王擁有雄兵十萬,朕萬一將她廢了,她的父王便可以以此為由,鬧到京城來,到時候,又是一場劫數。而且,就算是他打不過去,到時候他如果投奔東契,與東契人朕盟,我燕國的處境就更加艱難了。”
林若薰卻是不以為意,她輕輕拍了拍慕容飛宇的手背。
“皇上,此事不用著急,你隻是將她送入了冷宮,又不是廢了她,所以不必著急。臣妾這裏倒是有一計,不知道皇上願不願聽。”
慕容飛宇一怔,便是上前問道,“愛妃請講!”
“皇後娘娘自從嫁到燕京來,就沒有從來回娘家省親過。皇上可以正好利用這個事情,放皇後娘娘回去探望母親。皇上可派徐將軍遠遠地尾隨著,如果西域王真的想反,肯定不會放皇後娘娘回來了,皇上便可以用這個借口,派大皇攻打他。其後另派一名武功高深的婢女跟隨在皇後娘娘身邊,如果到時候西域王肯放娘娘回來,皇上便令那名女婢直接將皇後殺死在西域境內,同樣的借口,仍然可以攻打西域,這樣攻其不備,有六七成的勝算。皇上以為如何?”
慕容飛宇略略思索,便是仍有憂色,“朕擔心的是,那徐將軍敵不過西域王?”
“皇上,你當然要對重利許諾徐將軍,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按臣妾的計謀來算,有六七的勝算。如果不攻擊西域,難道皇上要眼看著它日益壯大,然後獨霸一方。難道皇上還要眼睜睜地看著,被天下笑話,聖上被西域王給耍了,娶了一個假冒的皇後嗎?”
林若薰的語氣十分尖銳,她急促地說道,一字字一句句,似重垂打擊在慕容飛宇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