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他們看病也是拿家裏的東西來換藥材和診金的,有時候是雞蛋,有時候是魚幹和麵粉。還有拿棉布和柴薪的,段雨澤也不拒絕,反正行醫濟世,他圖的不是錢財,這些東西也是生活用品。
這院子裏,長得兩株高大的杏樹,這個時節,樹上的幾枚青杏日益長大了起來。
冬梅閑來無事,便是拿著長竹篙,站在凳子上麵打杏子。
林若薰站在屋簷下,仰望著樹枝葉叢中的青杏,一粒粒被打落下來。落在院子裏的菜畦上麵,冬梅從凳子跳下來,一粒粒撿起來,放在井水裏洗了幹淨,然後放在葫蘆瓢裏送到林若薰麵前。
林若薰拿起一粒,放在嘴裏,咬一口,酸得眯起了眼睛。
奇怪,她很喜歡這種味道,吃到嘴裏以後,再也不會有那種想嘔吐的感覺了。
這幾天,她一直不想吃東西,隻要看到海鮮類的東西,就想幹嘔。
段雨澤倒是天天熬藥給她喝,不過,也沒有什麼效果。
“這個杏子味道不錯!”林若薰讚道。
冬梅在她的鼓勵下,也咬了一口,頓時,被青杏酸得睜不開眼,開口就吐了出來。
“小姐,不帶這麼哄人,這個酸呀,哪裏吃得下去!”
林若薰捧腹大笑。
冬梅雖然傻笨,但也看出了一些道道,於是笑著說道,“小姐,怕不是你懷了娃娃吧?我聽老人說懷了娃娃的人,愛吃酸,酸兒辣女呢!”
冬梅沒心沒肺的說道,林若薰的笑容卻是瞬間凝固在臉上,她與段雨澤成親,也不過個把星期的事情,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懷了娃娃。
那如果真的是懷了娃娃,那娃娃就是慕容飛宇的,頓時,她的心裏一片灰白。
段雨澤的醫術十分精明,如果自己懷了孩子,怎麼可能逃脫過他的眼睛。
可是,他從來沒有說起過。
那些藥材?他說她是腸胃不適,所以一直給她喝藥?難道他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想把這個孩子打掉嗎?
林若薰有些魂不守舍了。
算算日子,應該也就一個半月多,中醫把脈不比B超,一般也是三個月以上才能診斷得出喜脈來。
林若薰搭著自己的脈象半天,也把握不出來。
現在,她自己也不敢確定自己懷孕了,再或者,段雨澤真的是不知情。
“小姐,小姐你怎麼啦?”冬梅看著林若薰的臉色,變得煞白,頓時擔憂起來。
搖晃著雙手,在她的眼前揮過。
林若薰回過神來,牽強地扯了扯幹澀的嘴唇,搖了搖頭,然後兀自向房中走去。
“我有些不舒服,去躺一會。”
“要不要我過去叫段公子來給你看看?”冬梅關切地問道。
“不要了!”林若薰進門,然後關上了房門。
段雨澤的身影出現在院子裏,望著青澀的杏子樹,向冬梅說道,“以後就叫夫人吧,不要再叫小姐了。”
冬梅點了點頭,然後補充了一句,“夫人,她似乎生病了。”
段雨澤嗯了一聲,然後沉寂著。
天黑時分,段雨澤輕輕推門而入。
房間內沒有燃燈,一團漆黑,他摸索著坐到床邊上,捉住她的手。
林若薰感覺他溫暖的雙手,從她的手裏,慢慢移向她的額頭,“聽說你沒有喝藥,怎麼啦?心裏有什麼不舒服的講出來,為夫萬事都會依著你的。”
他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磁性,像溫暖的潮水,一波一波襲向她的心。
她突然從被子裏抽身出來,從他的身後抱住了他。
然後解開他腰間的係帶,濃重的喘息劃過他的耳際,她的臉有些滾燙,帶誘惑的聲音在他的耳際呢喃道,“段郎,我想你了……”
段雨澤轉身過來,林若薰笑著將他按倒,三下五除二,將他剝個了幹淨。
她順勢騎了上去,然後猛烈地吻著他。
段雨澤突然捉住她的雙手,然後禁錮起來,認真說道,“不行!”
林若薰的大力地掙脫他的手,然後開始了更加瘋狂地誘惑,她的手,滑向他的身下。
那昂然挺立的滾燙已經抵在了她的身下。
“不行,不行……”段雨澤突然翻身過來,將她按在了被子之中。
林若薰的眼裏,有冰涼的淚水滑落出來,她劇烈地喘息著,“為什麼?”
段雨澤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柔聲說道,“傻丫頭,要做母親了,自己還不知道麼?”
林若薰哭了起來,轉頭身,將臉埋在被子裏,抽噎著,“你嫌棄我,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