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像冷宮這樣的地方,又是這麼早,怎麼可能會有人願意過來。
隻是林若薰,心中積著一股怒怨,下手便沒有人分寸,一直玩命地拍下去。
“娘娘,快,快走,她已經走了。”
冬梅從後麵跑了上來,她擔心林若薰出了什麼事情,走上前來,遇到的便是十分血腥的一幕,那名倒在血泊之中的宮女,腦袋都被拍暴了,腦漿子濺得滿地都是。可是林若薰還在發狂地拍打著。
她趕緊拉開林若薰,從屋裏抱出一床被子來,將麵目全非的女屍體蓋住,然後拖到了偏房裏。
林若薰頭一次如此暴力地殺死一個人,滿頭大汗,氣喘不止,這看到滿地的血漬,又忍不住胃中翻滾,扶著鐵門狂吐起來。
“娘娘,快走吧!”冬梅又連連鏟了地上的土,將血液掩蓋住。
倒是冬梅這個時候冷靜了許多,趕緊將鐵門重新關好,然後扶著林若薰向後院走去。
林若薰的雙手抖嗦著,好半天才反映過來,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淡然一些。
那隻洞窄窄的,林若薰剛殺完人,還有些驚魂未定,斜斜地靠在牆壁上坐著休息。
冬梅繼續敲打著,又過了一個時辰,太陽已經升起來了,不能再等下去,很快,就會到了吃飯的點了,便會有人發現那名宮女不見了。
洞口終於擴大了一點點,冬梅站在洞口比劃了一下,轉頭對林若薰說道,“娘娘,奴婢先試試,看看能不能過?”
林若薰點了點頭,目測了一下洞口的寬度,冬梅這才彎腰鑽了出去。
冬梅身形比林若薰稍微胖一點,鑽進去很費勁,進去之後,卡在通道之間竟然無法移動了。憋得非常痛苦,這下糟糕了,冬梅在哪頭費力地說道,“娘娘,幫奴婢一把!”
林若薰咬緊了牙,朝著那肥大的屁股用力踢過去。
冬梅像個冬瓜一樣滾了出去,身上的衣服也隨之被牆壁的硬塊給鉤破了。
很快,她便轉過臉來,臉上也被劃出了道道傷痕,露出了血絲。
“娘娘,快過來,快點!”冬梅伸出了雙手。
林若薰呼了一口氣,便朝著洞裏縮了出去,她身形原本就比冬梅小,自然是很容易地鑽了出去。轉過身,把地上散落的磚碎重新堆回洞口。
這才直起身來,向外麵看過去,這裏是一道堤壩,上麵長滿了雜草,往前是寬闊的護城河,水寬十米左右。
“娘娘,怎麼辦,奴婢不會水啊!”冬梅緊張地提著衣角,下一瞬,林若薰已經拎著她跳了下去。
冬梅落水以後,慌亂了半刻,林若薰便扶著她的手浮了起來,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冬梅這才冷靜了許多,十來米的寬度,也不長,很快便泅了過去。
爬上岸,便是濃蔭遮日的森林,此時已過了正午,兩個人全身濕淋淋的,又累又渴,
冬梅還是衣衫破爛,狼狽不甚,麵對著自由的天空,兩個人心情很好。
有了樹林的掩護,兩個人便是安全了許多。
兩個人在樹林間找了一些青澀的野果子充饑,便躺在一塊大石頭上麵歇息。
“娘娘,咱們現在要去哪裏?”冬梅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擰幹又勉強穿在身上。
這座森林已經不在城內了,她現在該去哪裏?去大理嗎?可是段雨澤說要來找她,要怎麼跟他聯係上去。
林若薰從樹林的間隙,抬頭看到天空的陽光,湛藍湛藍的。
“娘娘,他們會不會派人來追我們……”冬梅擔憂地問道。
林若薰笑了笑,“走吧,呆在這裏久了,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兩個人沿著與皇宮相反的方向下山,漫山遍野的,也沒有什麼路,都是枝葉擋在眼前。
走一路,還不時地回頭看看,有沒有追兵跟來。
其實她已經是猜測到了大半的結果,竟然是有人給她下毒,肯定是想她消失。她現在失蹤了,不是正好如了那人的意了。應該是會將這件事情給掩蓋下去的。
到天黑之際,這才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山腳,已是疲憊不堪了。
山腳的溪穀旁邊,有一家農戶,在暮色之中,露出了繚繚的炊煙。
冬梅心中一動,“娘娘,我們先去求宿吧!”
林若薰點了點頭。
扶持著向著溪穀走過去,遠遠地便看到草垛的掩蓋之下,一群活潑的老母雞在院中裏爭食。
一位梳著大髻的老婦人,手裏抱著一個粗布袋,抓著粗穀子喂雞。
冬梅與林若薰相視一笑,走了過去。
“這位阿嬤,我們在山中迷了路,可否求宿一夜?”林若薰上前一步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