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丫鬟雙膝一軟,便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滾!”
鄭相一腳踢過去,將丫鬟直接踢出了房間。
鄭相坐回太師椅上麵,然後把自己的臉掰得柔和起來,然後笑了笑,這笑卻是極其難看,不管怎麼樣,也要保持著微笑去想辦法。
第二天一早,鄭相便是準備好了軟轎,準備先上安府去拜訪一下,誰知道才出門,正碰到安家的兩兄弟裝著一身朝衣。正從轎子上麵下來。
看到鄭相,他們便是齊齊向前一步,“鄭相請留步,有事相商!”
鄭相心中一樂,便是知道好事來了。
燕京城外數裏,被濃重的夜色所籠罩,凜冽的北風夾雜著雪兒在蒼茫的天地之間怒吼著。
寬闊的主師營帳中,數支無煙的牛油巨燭,燒得正旺。
明亮的燭光下,一尊紅木的棋盤上麵,黑白兩子正奮力廝殺著。
慕容飛宇正襟而坐,一手執著黑色的棋子,耳朵卻是在傾聽帳外的風聲。半晌,才將棋子落了下去。子未落地,守在旁邊的趙綽飛忙不迭地提醒道,“王爺,您又下錯了!”
慕容飛宇聞言瞪了他一眼,責備道,“觀棋不語!”
坐在慕容飛宇對麵的段雨澤嘴角浮起一絲淺淺的笑容,這主仆倆,已經鬥嘴鬥了好幾局了。慕容飛宇似是心神不寧,老是走錯棋子,趙綽飛卻是默觀其變,時時提醒,終是惹得慕容飛宇不高興。
過了片刻,憋了很久的趙綽飛終於忍不住了,又摻和進來了。
“王爺,您這步別走,這是死局!”
慕容飛宇斜著看了瞪了他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說道,“站到帳門口去,沒有本王的吩咐,不許出聲!”
趙綽飛訕然一笑,便是乖乖地執行了王爺的命令。
心裏卻是抱怨道,若不是我提醒,王爺您可是早輸了幾次了。
段雨澤知道慕容飛宇也無心對弈,便是隨意地下著,處處讓著他,一邊閑聊著,“王爺,這鄭相可不可靠!”
“哈哈,可不可靠本王不知道,但他的獨子在本王手中,本王就不怕他不來!”慕容飛宇自信地落下黑子,心中那縷淡淡的苦澀若有若無地浮了出來。
突然間,一股冷風吹了進來,燭光頓時搖擺起來,隨著帳門的拉開,一抹嬌俏的身影鑽了進來。眉目間都是盈盈的笑意,她的目光略一掃過帳內,輕輕拂過段雨澤,最後落在了慕容飛宇的身上。
此時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她施施然走到了慕容飛宇的身邊,脫了遮雪的狐狸毛鬥蓬,將那張酷似林若薰的臉蛋全部露了出來,“哥哥,雪兒閑得無聊,來看看哥哥下棋!”
慕容飛宇點了點頭,然後探過頭,瞪向門口的趙綽飛,那意思似在說,怎麼有人進來你也不稟報一聲?
趙綽飛一臉無辜,委曲地說道,“王爺你剛才不讓屬下說話的。”這話原本是心裏的想法,不知不覺中竟是說出來,頓時,惹得雪兒一陣不悅,她撒嬌地望向慕容飛宇,“哥哥不喜歡雪兒前來打饒嗎?”
慕容飛宇輕輕咳了兩聲,“咳……你還是繼續不要說話的好!”
慕容飛宇的手落在雪飛冰冷的小手上麵,“這麼冷,還跑出來吹風?真讓人擔心!”雖然是責怪之言,卻是句句出自關懷。
雪兒聰慧過人,哪能不懂,心裏暖暖的,抱著慕容飛宇的胳膊,將頭輕輕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