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弘優雅地念叨著詩文,一臉陶醉地從正門走了出去。
空落落的房間,被血花簇擁的慕容飛宇,無力地躺在混沌之間,眼裏一片死灰……我不能讓這一切發生!絕不能!
那劇烈的痛疼讓他的感覺慢慢拉回到了現實中。
“啊……”走進來的宮女被滿床的鮮血嚇得尖叫起來,連連稟報了齊嬪。
“母後,兒臣要見父皇…”見到齊嬪焦急的臉龐,慕容飛宇吐出一口鮮血,拚著最後一絲生氣斷斷續續說到。
“宇兒啊,你存心要讓你母妃的心痛死是吧!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惦記著父皇做什麼?有什麼事情跟母妃講講,母妃答應幫你做就是了!”齊嬪哭得滿臉淚如雨下,都說兒子便是娘的心頭肉,看著慕容飛宇傷成這樣,她的心都快要碎了。
“帶,帶若薰過來……我…我要見她…”慕容飛宇說完,便是又有大口的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
齊嬪慌忙擦拭著他的嘴角,又攬過兒子的肩頭大哭出來。哭得痛徹心扉,醒悟過來便譴了一個名小宮女前去鳳儀宮請林若薰過來。
林若薰不記得自己怎麼從哪間屋子裏出來的了,隻是看到了大片的鮮血,將滿幅的衣裙染得通紅。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全身冰涼,似乎也沒有人再記起自己。
“林尚宮,皇後娘娘的藥什麼時候送過去啊!”
一位小宮女走進來,扯開了阻攔陽光的窗簾子,將窗戶大打開來。
一縷陽光照射進來,林若薰睜開眼睛,臉上一片死寂。
“怎麼啦,林尚宮!哎呀,流了這麼多血,你等著,我去叫太監過來…”
那小宮女慌慌張張欲向外麵跑,被林若薰冰涼的手給抓住了,力氣不道,但卻是讓小宮女回過神來,“你沒事吧?”
林若薰轉過臉,“幫我拿套幹淨的衣裙過來……”
“好,好的!”小宮女連連點頭,一會幫她拿了一套白色的衣裙過來。
林若薰艱難地拖著痛疼的身體,換好衣裙,然後仍舊是躺了下來,全身一點都沒有力氣,稍稍一動,下身就像撕裂一般的疼痛。像這樣折磨她,比起讓她死掉更為可怕。
“你去回皇後娘娘,就說我天癸來了,腹痛難忍,無法起身伺候她,等我好些了,就會過去給她請罪的。她現在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暫時不用吃藥了!”
林若薰聲如蚊嘶,有氣無力,小宮女懂事地跑了出去。
一整天,她都非常恍然,不吃也不動,睜著眼睛,茫然地看著帳頂。
直到眼前的光線突然被什麼遮住了,她才略略轉動了一下眸子,是一張熟悉的臉。她定定地看著他,任他的指尖輕輕她的額頭,暖暖的聲音響起來,她這才想起來他是誰。
“怎麼啦?你是不是生病了?你就如此在乎他?”慕容弘望著眼前這張蒼白的小臉,還有那毫無生氣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一股莫名的失望之情油然而生。
林若薰沒有吭聲,她沒有說話,也沒有話可對他說。
是他的女人,把她折騰成這個樣子的,難道他還指望得她嗎?
慕容弘俯下身子,用嘴唇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額頭,她很抗拒地躲開了。
一行冰涼的淚水在眼角悄然滑落,他用手指擦沾起她的淚水,放到自己嘴邊,
“好了,你不用難過了,我說過不會殺他的,我絕不對你食言……”
慕容弘的自以為是深深刺激了林若薰,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他隻知道她為了另一個男人而流淚,就覺得心煩意亂,呆了片刻,便是拂袖而去。
第二天,他便去找慕容飛宇大鬧了一通,在慕容飛宇強裝出來的自信和篤定其實隻是為了掩飾他內心的苦悶,為了得不到林若薰的心而苦悶著。
鬧完便是直接去找林若薰,他相信隻要自己能給她最好的,她總有一天會動心的。女人嘛,沒有不會被權利和榮華富貴所能打動的。
林若薰似乎躺在床上根本沒有動過,整個人瘦了一整圈,他抱起她,她漆黑的長發輕飄飄地垂落在他的臂彎。
那張蒼白小臉哪裏還有一絲生氣,“來人,來人啊!”
他驚惶地喊了出來,她緊鎖著雙眸,全身柔軟得沒有一點力氣,這個傻丫頭,這究竟是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