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妾見過王爺!”
“起來吧,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本王交待的任務都完成了?”
柔兒回頭摒退了侍婢,說道,“賤妾嫁到王府之前一直跟在齊嬪娘娘身邊,宮裏人都熟識。所以賤妾暫時不方便行事,太子妃也不肯接見賤妾,賤妾有負王爺所托,賤妾有罪!”
柔兒跪在了慕容飛宇的腳邊,無聲流淚。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回去歇息吧!”
柔兒沉默了一會,便繼續說道,“齊嬪娘娘還托賤妾帶個話,她說;讓王爺盡快把大宋的那個女人送走。她說;這樣會落人把柄,到時候會有人說王爺窩藏他國細作……”
“夠了!”慕容飛宇喝斷了她的話,他重重地將酒杯擲在桌麵上,咆吼道,“她說,她說,她能幫本王什麼?還有,你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件事情?這些年來,本王待你不薄,你卻在背後出賣本王,本王還以為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樣呢……來人,把這個女人拖出去,重打二十個板子!”
“沒有,王爺,這絕對不是賤妾說給齊嬪娘娘聽的……賤妾一進宮,娘娘就知道此事了!”
“是啊,為什麼你一進宮她就知道了呢?你還當本王是個傻子呢?”
慕容飛宇也不再聽她辯解,踢翻凳子,揚長而去,柔兒哭得癱倒在地,她不怕挨打,怕的是王爺以後再也不會待見她了,縱是哭得死去活來,也沒有贏得慕容飛宇的半分憐惜。
林若薰睜開眼睛,滿臉都是暖暖的陽光,自然,安詳而溫暖,就如同她在夢裏,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良久,她才醒悟過來,昨晚似乎在慕容飛宇的懷裏,緊崩了一夜。他沒有動她,這真是個奇跡,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弄不懂這個大男人了。他千辛萬苦地把自己弄回來,難道就是為了把自己當成那個所謂的雪兒?自己真的跟她很相像嗎?
看著這間奢華的臥室,靜悄悄的,她趁著他不在,迅速起身,穿好鞋子,將一頭黑錦似的濃密長發隨意地挽了兩下。才走到門口,就有兩個婢子走過來,行禮說道;
“王爺交待,請姑娘到臨雪閣梳妝,挑選衣服……”
雖然明知道那些衣服都是沒有穿動過的,她總覺得不舒服,雖然那是一座空落落院兒,她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盯著自己,那感覺很不好受。她不是雪兒,她也不想去動哪原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就在這遲疑的片刻,他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林若薰的視線中,想起昨晚血淋淋的場麵,她下意識地扶著牆壁往後退了幾步,仿佛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地獄派出來的凶神惡煞。
所有的驚恐都寫在她的臉上,特別是那一雙宛如驚鴻的迷蒙水眸,讓他一怔。
他盡量將自己的聲音放柔和了一點,“將林姑娘帶過去更衣,打扮得漂亮一點,一會要進皇宮。對了,早膳要先吃一下!等本王回來就走。”
他說完便是掉頭朝著外麵走去。
皇宮?她心頭一亂,為什麼要去皇宮?
她好不容易說服冰顏,好不容易地弄好計劃,一旦被送入了皇宮,那豈不是意味著這一輩子就永遠出不來了嗎?
不要,不要,我不能進皇宮。她惶惶然站起身來,朝著他離開的方向,蹣跚著追了出去。
一路穿過花院,跑得是香汗淋淋,眼看他漆黑的身影鑽入了馬車,然後向外麵駛去,她失望地扶著長廊的大柱,大口地喘息著。
“怎麼啦?”
隔著一道花圃,是幹淨的藍衫,下擺正在清風中飛揚,段雨澤的聲音永遠這麼清透溫潤,不緊不慢,淡然怡人,就像午後的清風拂過竹林。
看著他,她頓時覺得自己有了主心骨一樣,“段公子,我不想進皇宮,你能不能幫幫我?”
他扶她站起來,在廊道的小長椅上坐了下來,隨後追來的兩位婢女端著早餐的糕點和涼盤。
“你們先回去臨雪閣候著,我勸勸林姑娘!”
“是!”
望著兩個身影越走越遠,林若薰有幾分賭氣,“你也他一樣,想說服我入宮麼?”
他淡然一笑,“王爺英俊偉岸,能文會武,而且他的正妃之位也在空缺之中,你就不想?”
林若薰搖了搖頭,“你跟他的時間比我久,像他這樣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人,我在身邊如同伴著猛虎財狼一般,怎麼能安生一輩子。別說是一個王妃之位,就算皇妃的位置,也未必有人敢要……”
段雨澤望著遠處風中搖擺的茶花,淡然一笑道,“林姑娘有所不知,王爺的俊美之名可是遠播在外,多少王候將相的千金都想高攀!而且,大理國的公主都有心想嫁給他,可惜都被他拒絕了。”
她一臉迷茫,難道這世間的女人都瞎了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