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兒啊,母妃今天就是想勸你,不要恨你父皇。若不是先前你和九公主的事情鬧得無法收拾,你父皇也不會如此對你……”
“我知道了,我會把兵符交給父皇的!”慕容飛宇這裏用了一個我字,這種極不耐的口氣讓齊嬪心中一痛,兒大不由娘,她慌忙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這便連忙過去端湯,轉身,看到兒子高大的背影已經走出了宮門。她連連追出來,卻是連喊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知道,這兵符就是兒子的命門,可是眼下,他如果不肯交出來的話,母子倆肯定沒有活路了,要隱忍啊,皇兒!她心裏默念道。
嶺南王府內,交出了兵符的慕容飛宇一身輕鬆,他閑了,父後給他派了一個京城護衛隊統領的職位,讓他維持京都的平安。他苦笑,十萬精銳的強兵換來五千無力的護衛,虧父皇能想得出來。哼!收我的兵符就表示我能臣服於大哥的腳下了麼。
多日不使兵器,他便是手癢腳癢,一時間閑得蛋疼。
“王爺,京城富戶王順文送來美姬十名……”貼身侍衛趙綽飛說道。
慕容飛宇閉起雙目養神,再睜開時,卻是精光閃閃,他饒有興趣地說道,“晚上設宴!”
說完,他便起身,信步向後院走去。他高大的身影快速走過抄手遊廊,穿過空空的院門,遠遠地就看到一抹淡黃的身影,柔柔的靜靜的佇立在院子角落的一顆杏樹下。
那背影嫻靜淡然,輕逸出塵,在陽光的照射下,雪凝似的後背肌膚散發珠玉一般的光澤。這抹身影?難道是她?他心中一喜,便是沒頭沒腦地走了過去,不管這是夢境也好,還是幻象也罷,他顧不上了。
他幾乎是“衝”到了她的身後,扳過她的肩膀,飽含深情地低低呼喚了一聲,“雪兒……”
可是,當他對上這張小臉時,剩下的聲音便是在喉嚨裏卡住了。
她不是雪兒,而是另外一個令他非常討厭的敵國女奴。
瞬間,他的臉上表情變得冰涼,“誰讓你呆在這裏的?”
她沒有吭聲,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倔強地盯著他,與他對視,那眼神裏飽含著仇視和憤恨,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他現在肯定死了好幾次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他大聲吼道,這是雪兒的院子,這是他心愛的雪兒所住的院子,她這個下賤的女奴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她身上,居然還穿著他專門為雪兒訂製的珍珠淡黃雪裙。
他伸手扣住她的衣領,大聲地吼道,“現在,馬上,給我脫下來!”
她氣得渾身發抖,她顫抖著雙手解開腰中的裙帶,開始脫這條該死的裙子。
“你以為我這麼願意跟你來到這裏嗎?你以為我喜歡居在這裏嗎?你以為我知道這件該死的衣服是你的什麼雪兒的嗎?”
這件淡黃雪裙的鑲滿了米粒大小的珍珠,緩緩從她身上滑落。然後被她一腳踢飛在他的腳前。
她恨恨地看著他,身上隻穿著單薄的白綢肚兜和白色的襯褲。
她的眼眶由於氣憤而微紅,她扯著肚兜的下擺衝他叫道,“你以為我是稀罕你的東西嗎?王府,王府又有什麼了不起,你有種現在就放我離開,我才不願意呆這個鬼地方。”
她在叫囂,她在挑恤他的底線。他抬起下巴,臉色的神情越來越難看,
“你要是想走,就把你身上的衣服脫光了離開。”
那一瞬,那羞憤的淚水在她的眼眶裏凝結成珠,不久,便如同斷了線的珍珠紛紛落下。
紛結我,我身上的這件也是你的嗎?
她倔強的小手緊緊拽住肚兜的下擺,小臉仿佛被亂雨打濕的梨花,內心在尖銳地鬥爭著。脫光,對於一個沒有出閣的女孩來說,那是一件多麼可恥可怕的事情。雖然她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但是,那個世界裏她也從來沒有赤裸地麵對過任何人。
片刻之後,她的眼裏便是走向死亡般的決絕,在他的注視下。她淚如雨下,她緩緩地彎起手臂,解開了那件華麗的肚兜在腰間的係帶,然後便是那件單薄的襯褲,不著片縷……
他的心跳在瞬間漏了半拍,他沒有想到,她真的會脫得幹幹淨淨的。為了離開他,她連竟然貞潔都不要了。
看著她正要轉身走出院子,他快步追了上去,然後迅速將她抱在了懷裏。
他脫下自己漆黑的長袍裹住這具美麗的軀體,其實很久以後,他一直在想,他當時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可能這完全是出於下意識的,一種自發的想保護她的想法。
她昂起頭,抬眼淚水漣漣的目光鄙視著他,“堂堂一個王爺想出爾反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