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真的承受不住了，待楚西涼收拾好躺在步緋顏身邊的時候，她又深深地熟睡過去了。
楚西涼看著她這樣一幅皺眉的模樣，心裏微微心疼，躺在她身邊，伸手將涼被輕輕地蓋到了她的肩膀上。
楚西涼本是無心的舉動，卻不想步緋顏就算是在睡夢中，也是眉頭微微一皺。
楚西涼的手猛地停下來，垂眸看了步緋顏一會，見她動了動，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重新睡著，他抬起手來。
在方才觸碰到的地方，又不輕不重的按了一下，果然，睡夢中的步緋顏嬰寧一聲，麵色間露出來幾分痛苦的神色。
楚西涼看到她這樣，指尖輕輕地撫摸在步緋顏的肩頭，兩指捏起步緋顏的衣領。
指尖一個微微用力，步緋顏的衣領就被他給扯開了，露出來光潔白皙的肩膀，還有那刺目的傷疤。
刹那間，楚西涼的目光涼了下來，他的目光鎖定在步緋顏肩膀上的那一塊傷疤上，傷口原本已經結痂了。
想必是因為昨天一晚上的淋雨，現在有些發膿了，紅腫不堪的樣子，和那白皙的皮膚一比較，瞬間讓人覺得有些觸目驚心。
楚西涼的心猛地揪緊了，這傷口到底有多疼，這麼深，這麼嚴重。她從跟了自己，便被自己嬌生慣養著。
哪裏能夠經得起這般痛。
伸手將步緋顏肩膀上的衣服挪了回去，楚西涼將她的衣領整理好，小心的將涼被蓋在她身上，而後便起身出去了。
夢裏的步緋顏嬰寧幾聲，絲毫不知道方才發生的這一切。
出了院子之後，楚西涼便將衛一給喚出來了。
“暗衛裏麵是誰跟著皇後出宮的。”
衛一跟在楚西涼身邊久了，自然是知道，楚西涼這樣問，是說明步緋顏在這其中受傷了。
心裏頭微微一動，他抬眼看向楚西涼，不知道到底該如何開口，畢竟步緋顏說過，這個事情，步緋顏不允許任何人透露出去。
“衛一，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楚西涼見他不說話，沉聲開口問了一句。
“回主上，已經十一年了。”
楚西涼點點頭，目光落在衛一的身上，眼神有些微涼：
“十一年了，你跟在我身邊也算是知道了我的脾氣了吧，今日是打算瞞著我了麼。”
楚西涼的最後一句話，周身的冷氣徒然變得淩厲了起來。
“她肩膀上的傷口，到底是從何而來。”
跟在楚西涼身邊這麼久，也就隻有步緋顏的事情，能夠讓楚西涼動怒，並且這般不動聲色的動怒。
“主上，皇後娘娘吩咐過，不允許說出去。主上若是想知道，那就親自去問皇後娘娘吧。”
衛一沉吟了一下，終究是鼓足了勇氣，開口說了一句。
楚西涼氣節，這衛一是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貼身暗衛，如今竟然就這麼快的就投敵了，讓他一時間胸口有些煩悶。
衛一見他臉色越發的冰冷，心裏頭也是有些發怵，畢竟和主上生氣了，其他人是哄不好的。
好歹也是跟在楚西涼身邊這麼多年了，見慣了步緋顏平日裏是怎麼哄著楚西涼的，所以，深吸一口氣，他繼續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