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道歉，沒有引起步緋顏絲毫的情緒來，她依舊是麵無表情的開口說了一句：
“從上一次我就告訴你，再見麵，我們就不再是其他關係，隻能是敵人。”
步緋顏眯著眼睛看向他，目光中帶著幾分說不上來的冷漠，那冷漠就像是一把劍一樣，生生的刺入了步青雲的心髒。
他明明是在努力的靠近她，可是為什麼，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好像是越來越遠了。
“我真的從未想要傷害過你，那日我已經及時收了我的內力，但沒想到還是讓你受到傷害了。”步青雲的聲音帶上了幾分急切。
他從踏入了這一條路開始，情緒就再未曾波動過，唯一能夠觸動得了他內心的情緒的，也就隻有步緋顏一人了。
“然後呢？你解釋這麼一大堆然後呢，你能抹殺你想要殺掉我愛的人的意圖嗎？不能。若是有下一次，你會拒絕刺殺楚西涼嗎？不會。所以步青雲，不要自欺欺人了。”
步緋顏平靜的抬眼看著他，對於眼前的這個人，她其實是理解的，隻是兩個人總歸是兩條路，她們走不到一起的。
“我可以保證我從此以後不會再刺殺他。”步青雲眼看著步緋顏就要離開，急忙開口說了一句，步緋顏離去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其實，理智告訴她，她應該去利用他的這一份心，去打入步衛衡的內部，但是，她始終是不願意去踏出這一步。
“若是你當真覺得懺悔，那以後就不要讓我再遇到你了。”
步緋顏說完，就離開了，留下步青雲一個人在原地愣愣的站著，他手中握著一個藥瓶子，望著步緋顏遠去的背後。
手指微微用力，“啪”地一聲，瓶子直接破碎掉了，裏麵的丹藥也隨之灑在了地上。步青雲在原地靜默了一會。
而後便消失在了夜色中。她恐怕永遠也不想知道，這丹藥，是他偷偷闖了步衛衡的書房，受了重傷偷出來的藥了吧。
從禦花園回去了之後，步緋顏見楚西涼已經回到了屋子裏，步緋顏這才驚覺，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夜深了。
“去哪了。”楚西涼抬眼，見步緋顏，勾著唇角問了一句，隔著月色，步緋顏看到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縱然看不清眼底，但是步緋顏也知道。
他的笑容，不達眼底。
“我來時已經聽說了，一整個村子，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嗎？”
步緋顏往前走了一步，來到了楚西涼的麵前，伸手輕輕地捏起了他的手，他的手冰涼的嚇人。
“留了幾個，已經派人過去了。”楚西涼順勢將步緋顏抱在了自己的腿上，步緋顏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將他的額頭靠在自己的胸前。
她知道，楚西涼其實內心很需要一個安慰。眼下出了這樣的事情，所有人都等著他這個帝王來做決定，所有人把他當成了一個安慰。
那麼，就讓她來成為他一個人的依靠吧。
“你派誰去的。”步緋顏伸手，輕輕地撫摸著陳旭亮的額頭，低聲開口問了一句，楚西涼沉默了一會，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