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收回自己的目光來,轉身回去,自此,再沒有回過頭。
哪怕步緋顏的身影,還沒有完全消失在小路的盡頭。
“三哥,你醒了啊。”
見到楚西涼轉身回去,楚西尋回神過來,急忙抬腳跟上前去,看了蘇豐懷一眼,蘇豐懷也沒有說話。
楚西涼沒有理會楚西尋的話,楚西尋因為不知道,楚西涼方才知道了多少,所以,楚西涼不說話的時候,他也不敢貿然多說什麼。
等到和楚西涼兩個人都會回到了房間裏之後,楚西尋看了一眼楚西涼,楚西涼臉上一片平靜,絲毫沒有什麼波動。
就是這樣的楚西涼,於是平靜,越是讓人感覺到恐慌。
“三哥,你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楚西尋上前去,企圖率先打開一個話匣子,卻不想,楚西涼又怎麼能是那種任人擺布的人,他若是不想開口說話的話。
倒真是沒有人,能夠讓他開口說話了。
又或者說,能夠讓他開口說話的那個人,方才已經決定要走了。
看楚西涼一直都是沉默著的,臉上的表情,很是淡然,雖然這樣的表情,在別人看來都是很正常的,畢竟楚西涼的臉上,除了陰沉之外,並不太會出現什麼其他的表情。
可是楚西尋知道,楚西涼現在這個反應,根本就是不正常的,特別是知道了步緋顏走了之後。
“三哥……”
楚西尋見楚西涼不說話,又試探的開口叫了一聲,話還未說完, 便被楚西涼給開口打斷了:
“怎麼,你是打算在這裏煩死我?”
他說出來的語氣,仍舊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懟人,可是,楚西尋就是從裏麵聽出了一點什麼不一樣的味道來。
很久之後,等到步緋顏又重新回來的時候,楚西尋這才發覺,當初從楚西涼那一句話中聽到的那種不一樣的味道是什麼。
是少了一點人情味。
是的,很早之前,楚西尋就和步緋顏說過,她是楚西涼在這個時間,殘存的最後一點溫柔,若是步緋顏也走了。
那麼,楚西涼當真是就成為了一個行屍走肉一樣的冰冷的人了。
“那三哥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哈哈。”楚西尋幹笑了幾聲之後,便轉身,拱手告辭了。
走到蘇豐懷身邊的時候,楚西尋給蘇豐懷使了個眼色,蘇豐懷見狀,抬腳跟著楚西尋出去了。
等到兩個人走出了院子之後,楚西尋這才低聲開口問到:
“我三哥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蘇豐懷聳了聳肩膀:“自然是七王爺你剛走沒有多久,皇上便醒過來了,他隻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便詢問,是誰過來給他治療的傷口。”
其實聽到蘇豐懷這麼說,楚西尋倒也是了解,世人都知道,楚西涼的眼光銳利,他們不知道的是,楚西涼的嗅覺,也是極為敏感的。
步緋顏的藥膏都是放在他們房間裏的,楚西涼聞一下就能夠聞出來,自然也是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我三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聽到我和三嫂的對話的。”
蘇豐懷搖了搖頭:“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皇上不準奴才跟過來,所以,奴才也就老遠的站著,隻是皇上自己跟上去了。”
蘇豐懷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他們家皇上自己偷聽,還不讓別人偷聽,想來也是怕自己太過靠近,到時候被步緋顏和楚西尋兩個人發現了吧。
楚西尋聽到蘇豐懷這麼說,點了點頭,一時間,就連他自己也有些莫不清楚,楚西涼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若是照著楚西涼先前的性格,定然是不會放走步緋顏的,可是這如今,楚西涼不光是任由步緋顏離開,還對這件事情不聞不問。
這倒是讓楚西尋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接下來的一連好幾天,楚西涼休息了一天之後,便開始正常的上早朝了。
楚西尋看著楚西涼每日的作息,都和步緋顏在的時候,沒有什麼大的區別,臉色也一如既往的陰沉,語氣中,也是一如既往的,沒有先前的那種人情味了。
這樣的楚西涼,縱然楚西尋心裏有疑惑,可也不知道,該如何問出口。
……
那日從皇宮裏頭出來了之後,步緋顏便往前走了一段路程,走到了一個小箱子裏之後,便看到了縈懷在那裏等著自己。
縈懷看到步緋顏慢悠悠的走過來之後,便有些訝異。
他上前一步,來到步緋顏身邊,兩個人邊走邊說:
“公子,事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