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皇上之前,受的是什麼傷。”
步緋顏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房間裏,有些冒然,楚西尋看著步緋顏,目光有些銳利,步緋顏沒有回避楚西尋的目光。
頓了頓,又繼續開口:
“這是關乎到皇上性命,還請七王爺能夠準確的回答。”
“皇上的胸口,被人刺了一刀了。”
楚西尋緊緊地盯著步緋顏的臉,低聲開口說道,步緋顏聽到他這麼說,目光黯淡了一下,隨後起身,將楚西涼身上的被子挪開。
楚西涼的上身因為傷口的問題,並沒有穿衣服,步緋顏看的出來,自己刺的那一刀,傷口還在,小心的檢查了一下楚西涼的傷口。
步緋顏察覺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楚西涼的胸口上,為何會突然多出來那麼多的刀疤,一條一條的,那些刀疤密密麻麻竟然都是在左胸口的位置上。
“這一刀,並沒有傷中皇上的要害,按理說,不會讓皇上這般長久昏迷的。”
步緋顏看著楚西涼胸口上的傷口,低低的開口,她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將自己眼底的洶湧給擋住了。
身後是一陣平靜,步緋顏倒也沒有著急,身後的人沒有回答,她便也沒有再開口,許久之後,才聽到蘇豐懷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皇上每個月,都睡將自己的胸口給刺傷取血一次。”
蘇豐懷的聲音,就這麼冒然闖入到了步緋顏的耳朵裏,步緋顏給楚西涼檢查的手,就這麼猛然停頓下來。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指尖冰涼到有些蝕骨的痛。
“你說……什麼。”步緋顏的聲音中,微微帶上了幾分顫抖,她沒有回頭,隻是身子有些僵硬,因為她害怕自己一回頭。
會讓人看到自己拿已經有些發紅了的眼眶。
“皇上最近這一個月,每個月都會刺傷自己的胸口,取血出來。”
蘇豐懷又在步緋顏的身後重複了一遍,步緋顏的手已經開始有些止不住的顫抖了,她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嗓子卻像是被什麼給壓住了一樣,什麼都說不出來。
“怎麼了,有什麼異樣麼。”
楚西尋的聲音從步緋顏的身後傳來,猛然將步緋顏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轉身,她抬眼看了一眼楚西尋,見楚西尋的目光,依舊是銳利的看著自己。
又那麼一瞬間,她竟覺得,那目光,微微的有些涼意。
“回七王爺的話,沒什麼, 草民隻是有些訝異,草民這麼多年來走南闖北的,倒也沒聽說過,有刺傷自己的心髒取血這一個說法,況且皇上還是這麼金貴的身子,不知道皇上這般傷害自己,是為了什麼。”
步緋顏說完,便轉過身去,從自己的藥箱子裏麵,將那藥草給拿了出來。
怪不得那日蘇豐懷說,楚西涼的心髒之前受過傷,原來他竟然每個月都會取自己的心頭血出來,這道是讓步緋顏有些訝異。
這心頭血,自然是極為珍貴的東西,可是它雖然珍貴,可也是很血腥的,這正經的醫術裏麵根本就沒有這種方子。
也就是那些歪門邪道裏麵才會讓人弄心頭血,想到這裏,步緋顏瞬間心裏便有了一個猜測,這歪門邪道,會不會就是那些蠱術呢。
步緋顏沒有時間往深處想,因為方才步緋顏給楚西涼將那繃帶打開,楚西涼身上的傷口,又開始往外滲血了。
“李大夫過來了。”
步緋顏剛在準備藥草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了蘇豐懷的聲音,步緋顏剛一回頭,便看到了李洪瑞的身影從外麵走進來。
李洪瑞看了步緋顏一眼,而後看了一眼床上,眼神中閃過一抹訝異,隨後又給楚西尋行了一禮,楚西尋點點頭,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步緋顏,李洪瑞見狀。
來到步緋顏麵前,開口問到:“請問哪些藥草是給皇上用的。”
步緋顏聽到他這麼問,反應過來,這是在找李洪瑞檢查她的藥草呢。
“這些。”
步緋顏將一會需要用得到的那些藥,全部都從自己的藥箱子裏拿出來,低聲開口說道:
“這些藥草都是草民雲遊四方的時候,草民從各個地方收集的,許是有些不常見。”
步緋顏伸手指了指藥草,低聲開口解釋道,她的這些藥草,的確是有些不常見,但是,都是從宮裏頭和三王府的藥草庫裏麵找到的。
步緋顏怕引起他們的懷疑,所以便這麼開口解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