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宮裏頭的人,各個都是人精,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她們早就在第一時間,就知道實情了。
“皇後……皇後娘娘說笑了,這個世界上,紅寶石的模樣多了去了,皇後娘娘想必是說笑了,這李玉,本宮著實是不熟悉的。”
阿九說這一番話,雖然已經強裝鎮定的,但是卻不難聽的出來,她語氣中的晦澀和生硬來。
她心虛了。
步緋顏見她這樣,冷笑了一聲,伸手拿起酒杯來,抿了一口酒。
今日的酒,有些烈。
是她特意吩咐內務府送過來的,這般激烈的事情,自然是要配上這麼濃烈的酒,才夠味。
不是麼。
“哦?是本宮看錯了麼。”
步緋顏咽下去之後,喉嚨有幾分滾燙和熱辣的感覺。
她低低的開口,聲音中,帶上了幾分沙啞的味道,低低沉沉的,有幾分莫名的妖冶。
“是……的,皇後娘娘想必是看錯了,臣妾一直深居後宮,自然是不認識什麼李玉,周玉的。”
阿九有些慌張了。
縱然她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她的眼神不斷的看著楚西涼。
卻發現,楚西涼從始至終,他都是在默默的品酒,不發一言。
眼看著步緋顏就要一步一步將整件事情給捅破,楚西尋也有些焦急的看著楚西涼,見楚西涼目光淡然。
悠閑的品用著自己麵前的酒,仿若是這些事情,跟他都絲毫沒有關係似的。
這樣的楚西涼,讓楚西尋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哦?阿九。”
聽到阿九這麼說,步緋顏起身,手中端著一杯酒,直接便來到了阿九的麵前,俯身緩緩靠近阿九。
阿九都能夠聞得到,步緋顏身上的那幾分酒意。
“事到如今,想必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步緋顏說完,便起身。
看了一眼蘇豐懷,開口吩咐道:
“蘇公公,既然貴妃娘娘有些忘記了,不如你去將那些贓物都拿過來,讓貴妃娘娘過目一樣,說不定,貴妃娘娘就想起來了呢。”
聽到步緋顏這麼說,阿九猛然起身,可是卻因為自己的腿傷,身子又重重的跌回到了座位上了。
她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整張臉,都泛著慘白的顏色。
她有些驚慌的看著楚西涼,卻見楚西涼麵色淡然,絲毫沒有要出手阻止步緋顏的意思。
他分明知道,若是步緋顏今日揭發她的話,等待她的,便是死刑啊。
可是,楚西涼卻絲毫不為所動。
猛地一下,阿九想起來,不久之前,她又惹到了步緋顏,被楚西涼救下來那一次。
楚西涼將她叫到了禦書房中。
在那天晚上,在那裏,楚西涼聲音冰涼的,不帶一絲感情的告訴她。
她要安分守己,若是再有下一次,他絕對不會出手幹擾步緋顏了。
想到這裏,阿九不由得有些苦笑了幾聲,他今日,是當真打算,袖手旁觀了嗎。
“蘇豐懷,本宮說的話,你是沒有聽到,還是想要違抗本宮的命令呢。”
步緋顏說完很久,都不見蘇豐懷起身,她猛然回頭,低喝了一聲。
其實,步緋顏從進宮以來,很少會直接叫蘇豐懷的全名。
蘇豐懷雖然是一個太監,但終究是年歲已經大了,並且,平日裏,對步緋顏多有尊重,所以,公平的,步緋顏也會尊重蘇豐懷幾分。
尊稱他一個蘇公公。
那嶽琉璃今晚上也來了,看到這裏,她已經大約明白了,步緋顏想必是要替自己平反了,而那陷害自己的凶手。
便是這貴妃娘娘了。
想到這裏,她便也有些激動,但是,她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當真不是自己出頭的好幾戶,所以,她也隻是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默默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隻是微微顫抖的手,出賣了她此時略顯激動的心情。
蘇豐懷被步緋顏這樣低聲嗬斥了一聲之後,身子動了動,轉頭看了一眼楚西涼,見楚西涼沒有開口,猶豫了一下。
還是起身:“回皇後娘娘的話,奴才該死,請皇後娘娘稍等一下,奴才這就去給皇後娘娘將那些髒汙拿過來。”
說完,蘇豐懷便抬腳走了。
不一會,蘇豐懷便帶著人過來了,滿滿幾大箱子的贓物,瞬間便呈現在了眾人的麵前了。
“皇後娘娘,就是這些了。”蘇豐懷命人將那些箱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