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在路上，跟在朕身後，難道不是一副想說話，又不敢說的樣子麼？”
縱使沒有抬頭看蘇豐懷，楚西涼也知道蘇豐懷現在是什麼表情。
“皇上眼力果然了得。”蘇豐懷由衷的感慨了一句，楚西涼的眼神犀利，果然不是吹出來的。
“奴才方才是想說點關於皇後娘娘的事情的，但是，又覺得，老奴有些多嘴了，皇上和皇後娘娘兩個人的事情，奴才本不應該……”
他低著頭，絮絮叨叨的開口，話還未說完，便被楚西涼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
“你要說，就快說，再囉嗦，朕讓人將你的舌頭給你剁下來。”
念及楚西涼當真是可能這麼做的，蘇豐懷縮了縮脖子，吞了一口唾沫，直接步入主題了。
“皇上，老奴覺得，皇後娘娘，今日並非是那麼開心的。”
蘇豐懷知道，楚西涼一向是不喜歡別人議論步緋顏的事情，可是，別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楚西涼和步緋顏兩個人，如今遠不如當初的那般親密了。
若是宮裏頭仍舊是隻有這兩個人還好，兩個人小打小鬧，總歸是會和好的，現如今，宮裏頭一下子多了這麼多的女人。
有些話，他若是不說出來，這皇上和皇後娘娘兩個人之間的隔閡，恐怕會越來越深的。
“嗯，你繼續說。”楚西涼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雖然低著頭，但是眉頭卻微微蹙起來了，蘇豐懷知道，這是代表著他開始認真了的意思。
猶豫了一下怎麼說接下來的話，想了想，蘇豐懷覺得，還是直接跟楚西涼說就好，楚西涼這個人原本就是很直白的一個人。
所以跟他說話，也不用拐彎抹角的。
“嗯，奴才覺得，皇後娘娘雖然納妃入宮，但是心裏頭，其實是吃醋的，皇上可要……把握好皇後娘乃個的這個心態，切莫覺得皇後娘娘是真的想要皇上納妃。”
蘇豐懷說完了之後，許久都不曾聽到楚西涼說話，他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一眼楚西涼，見楚西涼不知道什麼時候。
已經抬起頭來，正看著自己了，愣了一下，隨即，“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皇上，奴才之罪。”
“哦？你到時說說，朕為何要治你的罪。”楚西涼見他這樣，勾起了嘴角，麵容間帶上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奴才……奴才不該議論皇上和皇後娘娘的事情。”蘇豐懷的低著頭，聲音有些低沉的開口說道。
“朕不是說，讓你說了麼。”楚西涼聽到他這麼說，聲音涼涼的開口。
這樣，倒是讓蘇豐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複，他這個主子，當真是陰晴不定，喜好不明。
若是回答到恰好合了他的意思，他把你捧上天也說不定，若是不合他的意思，就是當場要你的命，也是有可能的。
蘇豐懷垂眸，他在等一個好運。
“朕隻是在想……”頭頂上又傳來楚西涼的聲音，他的聲線本就是有些低沉的，這會不知為何，又多了幾分陰涼。
“那小狐狸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般為她說話。”
楚西涼的聲音一出，蘇豐懷便鬆了一口氣，好在，他這回的多嘴，投了楚西涼的意思了。
“皇上待奴才恩重如山，奴才自然也是希望皇上和皇後娘娘兩個人能夠和和美美的，皇上英明睿智，可是有的時候，也是當局者迷，所以，奴才看的出來的，便想要跟皇上說一聲。”
許是經曆了方才一番生死抉擇，蘇豐懷突然鬆了一口氣，同楚西涼說話，竟也多了好幾分親近之情。
“起來吧，還跪著做什麼。”
楚西涼掃了他一眼，開口吩咐道，蘇豐懷謝過了楚西涼，隨後又起來，站在一邊。
楚西涼像是被蘇豐懷給勾起了興致來，將手中的折子放到了一邊去，也不打算再看了。
“你到時給朕說說，你還看出什麼來了。”
聽得出，楚西涼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輕快，蘇豐懷便也放開了了說。
“皇上，奴才在宮裏頭待了這麼久，女人之間的爭寵奴才早就已經看慣了，有些時候，皇上看到的，並非是事情原本的樣子。”
蘇豐懷說道這裏，頓了頓，他沒有說出來，就像是當年皇上的母妃那樣，被人出賣，而皇上卻絲毫咩有半分的同情。
楚西涼自小再給宮裏頭長大，沒有了母妃的庇佑，有些事情，他自然看得，比旁人多的多，感受的，也比旁人豐富。
“你是怕，朕到時候會誤會了那隻小狐狸？”楚西涼勾著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