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緋顏沒有理會她的話,對著她伸出自己的手掌來,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聲音中的帶著幾分沉靜:
“夫人若是信我的話,可以讓我幫你探探你的脈。”
步緋顏說著,目光沉沉的落在風鈴的身上,風鈴聽她這麼說,抬眼對上了她的雙眸,眼神中閃過一抹難言的苦笑來。
她搖了搖頭,沒有伸出手來遞給步緋顏。
她的嘴角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眼神有些迷離,再開口,聲音中多了幾分飄渺:
“我自是相信大人的醫術的,這從朝廷上派下來人,那個不是人中龍鳳,隻是大人不知道,這世間,不是所有的傷口都可以用藥來治愈的。”
她的語氣中滿是荒涼和淒婉,步緋顏嘴唇緊抿著,目光看著她,眉頭輕皺著,卻終究是收回手來。
沒有再開口說話。
風鈴見她麵色沉靜,抬眼打量了她一眼,撲哧一聲笑出聲音來,嬉笑著開口說道:
“大人身為男子,當真是太過多愁善感了,我不過是不想看大夫,所以特意編了這麼些話出來,大人當真是信了。”
說著,她便自顧癡癡笑了幾聲。
步緋顏見狀,勾了勾嘴角,沒有拆穿她。
她不知道,步緋顏從方才說話的時候,眼神便一直落在她的眼睛上,從第一句話開始,她的眼神便透著額一股濃濃的悲涼。
她的話中,沒有半分玩笑的成分。
每一字,每一句,說的都是被她深深隱藏起來的秘密。
低笑幾聲,步緋顏不再開口,默默無聲的和風鈴挑選著那些藥草,風鈴狀似無意間將一包魚腥草不小心弄撒在了步緋顏的麵前。
一股濃重的魚腥味瞬間撲鼻而來。
步緋顏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就轉身開始吐了起來,一陣翻江倒海的吐之後,將胃裏的早膳全部吐了出來。
一邊的風鈴見狀,眼神暗了一下,待步緋顏吐完了,她這才上前來,將手中的手絹遞給步緋顏。
手絹上一陣淡淡的清香,讓步緋顏胃裏頭的翻湧倒是好了很多,風鈴看了她一眼,低笑著開口:
“大人當真是對魚腥味太過敏了,不過是個魚腥草,反應也是這麼大。”風鈴的話雖然清清淡淡的。
可是聽著卻有那麼幾分試探的意味。
步緋顏見狀,地笑了幾聲,用她的手絹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低頭看了眼那個手絹,低笑著開口說道:
“人一旦對一個東西敏感起來,不管它是以什麼形式出現在你的麵前,都會讓你的反應排山倒海而來的。”
步緋顏抬眼,目光淡淡的落在風鈴身上,意味深長的開口。
聽她這麼說,風鈴的麵色僵硬了一下,地笑了幾聲,掩蓋自己麵上的尷尬。
將手絹放在鼻尖上輕輕地嗅了一下,戲謔的笑著開口說道:“哎呀,夫人的手絹不小心被我弄髒了,倒是可惜了這香噴噴的手絹了。”
說著,步緋顏便想要將那手絹收起來,卻不想風鈴快走幾步,上前從步緋顏的手中將那手絹拿了回來。
嬉笑一聲:“不必勞煩了,不過是一塊手絹而已,何須大人操勞,髒了便丟掉就好。”
說著,她便伸手將那手絹揣進懷中,繼續同步緋顏分揀那些藥草,兩個人一上午都是默默無聲的。
臨近中午的時候,風鈴停下手中的動作來,抬眼看了一眼步緋顏,嘻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也快到晌午了,大人一起過來用午膳吧,若是我再抓緊大人不放,想來你那個侍衛又要生氣了。”
風鈴起身,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低笑著開口說道。
步緋顏見狀,起身地笑了幾聲,轉頭看了一眼楚西涼,他今上午一上午都不在,想來是出去了。
“大人是去前廳吃飯,還是在屋子裏,我去吩咐廚房做好。”
聽她這麼說,步緋顏想了想,這才又開口說道:“那就勞煩夫人給我送到房間裏去吧,我就不去前廳裏了,省的讓夫人麻煩。”
風鈴見狀,地笑了幾聲,掩麵一笑:“大人何須這麼客氣,那大人先回去吧,我去吩咐了廚房,便就給大人送過去了。”
說著,風鈴便對著步緋顏行了一禮,轉身便出去了。
步緋顏見狀,淡淡的點了點頭,目送著風鈴出去了之後,轉頭看了兒一眼楚西涼,低笑著開口問道。
“你去哪裏了,我今天上午怎麼都沒有感覺到你。”